楚子善在厉丞相质疑与审视下,淡定盈笑:“前几日我叫婢女去街市买些东西,婢女闻到一路人身上有浓重的人血味。
我的四个婢女在战场上是一等一的斥候,她们就是我的千里眼顺风耳,具有极敏锐的侦察与感知危险的能力。
她们觉得这路人诡异,就跟踪那人到一个布庄,布庄的后院隐藏着很多黑衣人还有武器,偷听黑衣人说二十六日子时行动。
婢女回来告诉了我,我想这应该是一次刺杀行动,我再派婢女去确定,可那黑衣人和武器都不在了。
我怕万一,事关人命不敢旁观,今天入夜,便带着婢女隐于高处,子夜时果然见到很多黑衣人,我们一路尾随,黑衣人竟直奔您的府邸。”
厉丞相长长吁出一口气,捋着胡须:“亏得大姑娘警觉。”
“他们还有波人去后巷,袁中尉已经过去了,但愿能及时赶到营救。”楚子善低垂下眼眸,她人力有限,只能保丞相,其它人,她只能说有心无力。
“后巷住的,皆是内阁大臣。”厉丞相一拳砸在茶案上,震得茶具叮当作响。
“丞相,丞相大人在何处?”
屋外传来急呼声,随之书房门打开,袁中尉冲了进来,带进了一股冰冷的血腥之气。
厉丞相已预感到事态不妙,强作镇定:“后巷,怎么样?”
袁中尉咬着嘴唇,虎眸通红,颤声道:“林大人,张大人,葛大人,赵大人及两位高大人皆遇害,我到时,他们的头颅被悬于门楣上……”
说到此,袁中尉再引不住悲伤,低下头更咽的说不出话。
厉丞相一阵气血翻涌,身子一晃,楚子善赶紧扶住他。
“到底是何人,竟如此疯狂杀戮朝中重臣,这真是前所未有的骇人听闻啊。”
几位志同道合的老友凄惨离世,让厉丞相痛心疾首,捶着自己的胸膛,哭的老泪纵横。
楚子善道:“我刚抓到几个活口,但他们是死士,想从他口中问出什么,希望不大。
您觉得,是何人对您和几位大臣起了杀心?”
厉丞相沉吟半晌,摇了摇头:“半月前的宫宴上,一位朝臣突然向皇上倡议设立储君,提议立容妃为后,端王为太子。
老夫当即反对,直言容妃性情浮躁,尖酸刻薄,非母仪天下风范,几位内阁老友也符合老夫的话。
此次暗杀,毋庸置疑,定是那端王所为。”
话落,他愤怒之极的狠拍书案。
楚子善道:“您刚把端王得罪了,就被人暗杀,任谁不会怀疑端王,端王应该不会那么蠢吧?
我到觉得,有人故意栽赃给端王的。”
厉丞相看了看她,点头:“皇上已年近花甲,却迟迟不立储,老朽也正忧心。现下可登大宝的人选除端王,还有贤王和淮南王,淮南王是废妃之子,他的希望不大,那只有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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