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西城,咸宜坊,成国公府。
成国公系出靖难名将朱能一脉,至今已过百年。
百年武勋可谓底蕴深厚,而位于咸宜坊的成国公府在京师西城自然是独树一帜。
“吁!”
离开西苑的朱时安会和了马芳后便径直骑马奔至成国公府。
待下了马来,朱时安便见府门前一阵喧哗。
“我这药乃是祖传,包治百病,贵府世子吃了定能药到病除......”
朱时安闻言看去,便见一年过五十的青袍老者,手中举着一个药瓶,对着国公府的外院管家张达喋喋不休。
“世子何等金贵人,哪里能胡乱用你的药,再说你一个不通医理的江湖郎中也敢来国公府卖弄小聪明,再不滚,我便让你走不了了。”
张达自然有国公府管家的气势,厉声呵斥下,青袍老者低声嘟囔几句便不情不愿的将药瓶收回袖中,然后转身离开了。
“张管家,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呀?”
朱时安将马拴好,踏步向前,喊住了准备转身进府的张达。
张达闻言见是朱时安当面,连忙前迎几步,惊喜笑道“小公爷,你回府了。”
“嗯!”
朱时安闻言微微颔首。
随即便在张达的簇拥下进入了成国公府。
“哎!”
“世子病了,国公爷四处寻医问药,依旧不见好转,便寻思着在京师悬赏,凡是能治好世子病情的定有厚赏。”
张达边走边解释道“是故,这些日子府中来了不少医师,这其中便难免混入些鱼目混珠之辈了。”
朱时安闻言不由皱眉道“我大哥到底得了什么病?宫中的太医也束手无策吗?”
张达闻言叹气道“问题就出在这,世子的病因依旧没有查出来,不然凭借国公府的威势,什么样的珍贵药材寻不来。”
“如今世子开始咳血,时昏时醒了,国公爷十分忧虑,这才出了悬赏这样的无奈之举。”
朱时安闻言不由问道“我父亲可在府中?”
张达闻言回答道“今日二老爷寻觅到一个名医,此时国公爷正在世子那里亲自陪着了。”
国公府是个三路五进的大宅院,正中的主院自然是成国公夫妇所居,左右跨院分别是世子朱时泰与朱时安的居所。
朱时安听闻成国公朱希忠也在东跨院,不由息了先去见其父的心思,顿住脚步,指了指身后的马芳对张达道:
“这是我军中兄弟,你将人在客房安排住下,好生招待,我自去见父兄,就不用你跟着了。”
张达闻言瞥了马芳一眼,忙俯身应是。
随即朱时安转向东边,径直向东跨院而去。
.......
通过月亮门,朱时安进入东跨院,见院中侍立不少丫鬟婆子。
众人陡然见到已经离府三年的朱时安都是一愣,随即纷纷上前见礼。
朱时安见状也不理会,便径直踱步进入正房。
刚踏入正房,便迎面嗅到一股浓厚的药味,让朱时安不由微皱眉头。
“你回来了.......”
朱时安闻言看去,便见其父朱希忠与叔父朱希孝正坐在正房外间的圈椅上,想来是里间医师正在诊治,他们候在外间等结果。
朱时安赶紧上前行礼道“让父亲挂念了,孩儿今日回京,刚刚面圣归来。”
朱希忠闻言细细打量起自己的这个次子,见其模样未变只是早已脱去了往日的青涩,神情坚毅,举止沉稳,不由心中稍慰。
随即朱希忠说道“难怪,我的书信前天才发往大同,你本不该今日就到京的。”
朱时安闻言徐徐说道“明军大捷,我是回京报捷的,想来是错过了书信。”
朱希忠闻言微微颔首。
一旁坐着的朱希孝待父子俩说完话,这才起身走向朱时安,拍着他的肩旁道“三年不见,时安果真是长进不小呀!”
“看看这身板结实得快赶上你叔父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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