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再三确认,没想到秦河山真让自己去告御状。

可是这为什么啊?

宋常想不通。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本来就有这个想法。赈灾用的粮食被换成了麸糠,他至少要弄清楚里面的真实原因,秦河山一个人口说无凭。

况且这一路上秦河山还会给他备好口粮,不是麸糠,而是白面馒头,宋常自己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城阳郡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原本被封锁的地方竟然陆续有灾民逃了出来,更奇怪的是,这些灾民竟然能够安然无恙的抵达长安城下。

王世贤得到了这个消息,再次派人前去城阳郡调查,可是依旧无果,探子根本进不去。

“事情有古怪。”王世贤这才反应过来,一定是秦河山再搞鬼。

他想下令封锁城门,不准任何人入内。

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在守城的御林军有意为之下,灾民几乎都被放了进来。

一时间,长安城的大街小巷多了许多乞丐。

宋常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到了长安,他今年二十二岁,长这么大都没出过家乡,更别说不远千里来到都城了。

其实不只是他,在这个交通匮乏的时代,除了官员上任以及商人走货之外,基本没人会远游,人们终其一生都生活在自己的村子里或者小镇上。

毕竟旅游全靠一双脚,就算有马,也怕遇上匪盗。

宋常四处看了看,也没有逗留,直奔衙门击鼓鸣冤。

咚!

咚!

咚!

鼓声震天,路上行人纷纷驻足,衙役们急忙把门打开。

负责的官员就是张栩,他是掌管大理寺的大理寺卿,是掌管刑罚的最高官员。

告御状属于最高级别的诉讼,自然由他来负责。

很快,宋常就被带到了公堂之上,张栩例行公事问道,“堂下何人,欲诉何事?”

“草民宋常,太川人士,受饥荒逃难至城阳郡。不久前,摄政王秦河山率队前去赈灾,开仓放粮。刚开始都还好好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把给灾民吃的粮食都换成的麸糠!所以草民要告的便是,当朝摄政王,秦河山!”宋常中期十足的说道。

这几天路上吃的都是白面满头还有香喷喷的烤土豆,吃的好了,吃的包的,说话都有力气了。

张栩听着宋常的话,脸上的表情从一开始的不耐烦逐渐变成了震惊,最后是兴奋,“你……果真要告秦河山?”

“不错,我就是要告秦河山!”宋常斩钉截铁道。

“好!好好好!”张栩连道四个好字,而后说道,“不过,你告的可是当朝摄政王,本官还不足以审理此案。能够审理此案的,只有当朝的圣上。不如这样,本官暂且安排你去休息,容我向上禀报一番,到时我直接带你进宫面圣,可好?”

“直接就能面圣?”宋常都惊呆了。

告御状,虽然带个御字,但大部分人都是见不到皇帝的。

一般都是直接由大理寺进行初审,然后再下放回当地。

比如宋常的事情发生在城阳郡,就要下放回城阳郡,由城阳郡官员审理,大理寺派人去监督。

所以宋常都开始有点怀疑,眼前这个大理寺卿是不是在耍他了。

张栩丝毫没能察觉宋常的心思,马上回道,“当然可以,而且必须得面圣,毕竟关乎摄政王,就连当朝丞相也不好直接审理对不对?”

宋常听了,觉得勉强有点道理也就没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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