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朱允炆闻声,面色骤变。

他回过头发现周斌正怒冲冲地跑了进来,举起来的手半天没能落下。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现在都开始学会打人了!”

“夫子,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快给我将手放下!”

朱允炆气息都开始变得极为不稳,连忙缩回了手。

“方才我们让你写释义呢,你们写了没有?”

周斌回到了讲桌前,再次拿起了戒尺。

朱允炆心顿时凉了半截,搓了搓刚才挨打的小手。

“没写是吧?”周斌再次走到了朱允炆的桌前。

方中泽知道,现在关键的并不是写没写,而是在考验他!

于是他连忙喊了声:“夫子!”

“何事?”

“夫子切勿着急,其实方才小殿下并不是打人!”

周斌闻言,脸上便闪过些许讶色:“你说他不是在打你,那又是在做什么?”

方中泽站起了身子,朝着周斌躬身行了一礼:“夫子,其实方才小殿下正与学生在讨论刚才所讲的释义问题,并不是要打人。”

朱允炆也不是傻子,立马附和:“是啊,夫子,我们正讨论着呢。”

“我刚才不是已经讲过了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讲?”

“不瞒夫子,方才夫子所讲的释义学生走神,没有听到。”

“走神?”

“嗯。”

方中泽点了点头:“夫子说的是‘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学生没有记住夫子所讲的释义。”

“倒是诚实。”周斌微微颔首。

【来自周斌的正面情绪+1!】

他是想测试。

只不过朱允炆要打人却是在他意料之外。

可即便有如此意外,方中泽都出来给台阶下。

可想而知,此子明显比寻常同龄人都要懂事不少。

“不过夫子,学生的父亲曾经跟我讲过,此话说的是人心变化莫测,可道心却微妙难明,只有保持惟精之道,最后人心与道心和合,选择执中而行,不知学生讲得可对?”

“的确不错。”

周斌放下了戒尺,看向方中泽的眼中尽是满意之色:“不愧是神童。”

【来自周斌的正面情绪+1!】

“夫子过奖。”

周斌又将目光看向了朱允炆,随之而来的便是叹息道:“哎,你看看人家方中泽,你再看看你自己,整日只知晓玩闹,我教你那么多东西,你可有记住?”

朱允炆闻言,却是嘟囔着小嘴:“不就是有个当先生的父亲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看样子你还不服?”

周斌的脸上尽是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说他父亲,但你可知道太子殿下曾也是宋老先生的门生?倘若你有太子殿下半分努力也不至于如此!”

朱允炆没有说话。

“夫子说得没错,我也希望小殿下日后能够好好改过自新,替太子殿下分忧!”

方中泽瞧了眼门外,又夸赞道:“太子殿下二十二岁开始便开始监国辅政,不仅大胆公正,而且颇有政治见解。对兄弟们同样是极其照顾,完全没有像白居易所说的‘最是无情帝王家’,只不过本还想着今日来此能仰慕太子殿下尊容,可惜……”

【来自朱标的正面情绪+1!】

【来自周斌的正面情绪+1!】

看到方中泽面露惜色,周斌再次看了眼堂外。

稍稍等了会儿,周斌看到朱标并没有出来的意思,便安慰道:“放心吧,太子殿下会见你的。”

就会拍马屁!

朱允炆瞥了眼方中泽,虽然面上不爽,但他并没有说出来。

毕竟夸得是他爹,他要是这个时候站出来说方中泽那岂不是就等于在否认他爹?

周斌说着,便将目光看向了两人:“既然你知道,那继续写,我马上就过来检查!”

方中泽想都没想,提起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他尝到了强化听力的甜头,自然也很期待书法强化到底是个什么样。

很快,他放下了笔,吹了吹墨,看着面前的字迹,他陷入了沉思。

“只能说,不如孝儒……”

方中泽不禁有些感慨。

可平心而论,对于十岁的孩童来说,能写出这样的漂亮字也算是不错。

只不过同样是初级强化,书法强化给他带来的效果远没有听力那么强!

按照他现在的听力,至少现在二十步内的风吹草动他都可以清晰入耳!

“快给我抄!”朱允炆直接从他手中抢过了纸。

方中泽没有管他,反而是细听外面周斌与朱标的对话。

“孤都听到了。”

“是啊,陛下真是慧眼识珠,没想到孝儒的儿子居然如此懂事!”

“的确不错,既是孝儒之子,学识上没有问题,孤观其言行举止也远超同龄人,希望允炆能够与他好好相处。”

“下官同样觉得可以。”

“嗯,那你继续,我先去向陛下汇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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