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

托洛肯纳兹小镇。

一个名叫和平之邸的农庄。

这里与世隔绝。

宁静、平和。

人们缓慢的生活与大自然几乎完全融为一体。

来自伦巴第省储蓄银行代表弗朗切斯科·加里波第满脸微笑的坐在沙发上。

他的对面。

是世界级女演员奥黛丽·赫本。

关于这位女士的描述,语言文字的描述往往会很苍白,因为这个女人更像一个坠落凡尘的天使。

哪怕此刻51岁的她已经不复年轻时的惊世容颜了。

她也只是优雅老去。

“赫本女士,冒昧来访,请原谅我的急切打破了你生活的宁静,我对此再次表示歉意。”弗朗切斯科·加里波第欠了欠身,然后自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取出几张画稿,递给对面的奥黛丽·赫本,“这是你的一位年轻粉丝委托我转交给你的礼物。”

“是吗?非常感谢~”奥黛丽饶有兴趣地接过来。

她有点奇怪。

意大利银行的人跑过来瑞士,不跟自己说正事,而是第一时间转交几张画稿?

第一张画稿是个眉清目秀的小女孩。

额头大大。

眉毛细细。

两只眼睛充满了童真和稚气。

微微抿着的小嘴巴带点含蓄地向上弯弧,笑容既不自信又尽是倔强。

奥黛丽收到过很多影迷的礼物,其中不乏自己的画像。

可她从来没有看过有影迷画自己年幼时画像的。

一般的画作礼物。

大多是画自己电影中的经典角色。

最多的是《罗马假日》中的‘安娜公主’,又或者《蒂凡尼的早餐》的应召女郎‘霍莉·戈莱特’。这些经典角色大多画着浓妆、气场全开,看不出一丝自卑也看不出一丝脆弱,只有傲视群芳的耀眼闪光。

今天收到这个少女时期的画像,直击她的内心。

是的。

这才是最真实的我。

我表面是一个别人眼中成名多年的大明星,事实上,我永远是那个内心自卑又脆弱无助的善良小女孩。

“非常感谢,我很喜欢这份礼物,我太喜欢了。”奥黛丽喜上眉梢,忍不住摇头叹息。

她的内心充满了幸福。

能有一个这么懂得自己的影迷,实在太好了。

弗朗切斯科·加里波第微笑着点头,又做了个请继续看下去手势。

奥黛丽在自己幼时画像上,轻轻吻了一下,才带点依依不舍地将它放到所有画稿的背后。

第二幅画稿是导演拍某部电影的概念图。

分几个部分。

一个年轻人被无数铁链缠绕,但他倔强地站着不投降。

对面有个眼睛大大的女子注视着他,特写的唇角,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

她转身。

走回那个专属于她的华丽王座。

穿着一种设计独特的奇形紧身战衣的她像个高高在上的冷酷女王,身边站着两个类似装束的冷酷女护卫,君临天下地傲视着台阶下的一切,除了那个坚决不投降的年轻人,无人不臣服她的脚下。

奥黛丽有点看不懂,这个女王压根不是她,倒有点像法国那个演技很不错的阿佳妮。

再翻下一张画稿。

王座后。

还有长长的台阶向上延伸。

在更上面的高度还有一个更巨大更庄严的神座。

上面有个头发高高盘起眼睛微闭神态安详仿佛亘古以来无物可以其令动容半分的年长女性端坐其上。

年长女性膝上有个看不太清相貌的长发少女侧趴着,闭着眼睛,眼角有泪无声滑落。

奥黛丽看了这张画稿后。

心脏猛地一跳。

画稿中这个年长女性是她无疑。

只不过她从来没有想像过自己会是这般模样。

画里的她,更像是一个以伟力主宰着天地万物却对世间万物一视同仁的造物主,或者在时间长河静静注视世间亿万纷争的永恒观察者,丝毫不带半分情感。

为什么会画一个这样的我?

这样的我。

有点让人害怕啊~

带着内心的种种不解,奥黛丽继续往下翻。

第四幅画稿同样是导演剧本的概念图,但明显是另一个电影的风格了。有个古怪的婴儿,然后是一个苍老的儿童,以及脸上长着老人斑的小孩,一个头发花白皱纹满额看起来孤独又痛苦的陌生人。

画稿上与之平行的是一个可爱的婴儿。

一个头戴着花环的女童。

一个抿着笑的……

自己。

再后是少女时期满脸青涩跳着芭蕾的自己。

奥黛丽看到这里,有点明白了。

她急翻后面的画稿。

发现最后一个画稿上面同样画着一男一女截然不同两行人生经历。

左边的男人越来越年轻,由健壮的中年人,变成英俊的年轻人。他似乎是一个黄种人,正以各种交通工具穿行在世界各地,无论遇到什么,他脸上阳光灿烂的笑容总是充满了自信,似乎天下一切尽然在握,全然不复之前那个孤独又痛苦的模样。

右边。

与之相对的自己却越来成熟,先是《罗马假日》时期的惊艳,再到《蒂凡尼的早餐》的成熟,再到几年前《罗宾汉与玛莉安》的渐老,后面更是比自己现在更老更消瘦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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