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余爸爸两眼一抹黑,摇了摇头,是什么深奥的词汇?

“案抚”这一手法,是李元溪的师傅从古籍中琢磨出来的。将酒溶于掌心后,配合特殊的手法,让其在浸于肉类纹理之中。再用刀刮,使肉质松散,完全将酒包裹于其中。

唐朝多文人墨客,又偏好饮酒,用这种方法烹饪出来鱼、肉,往往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也算是迎合了当时的市场需求。

余爸爸听得啧啧称奇,不由地感叹古人的无穷智慧,又问余简是从何得知的。

余简只道自己无意中看了本小说,自己琢磨了一下,倒还真成功了。

……

余妈妈早就期盼着女儿的到来,一路上打了无数个电话,等真正看到余简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倒又起了胆怯之心。

还是余简先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余妈妈本就不平静的心更起波澜,抱着女儿就嘤嘤哭了起来,温婉的眼眸中沁着点点愧疚。

“好了!女儿都来了你还哭什么?也不怕别人笑话!”余爸爸看不下去了,得了便宜还卖乖,女儿都没给他拥抱呢!

“我就觉得对不起女儿,谁敢笑话我?!”余妈妈对他可是一点不客气,马上就反驳。

余圆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谁敢笑话我妈妈!”

这番狗腿的样子倒是让余妈妈破涕为笑,一家人的气氛火热了起来。

“姐姐,姐姐——能不能给我再做一回上次吃的那个奶糕?”余圆偷偷地凑到余简跟前,提了个小要求。

自从回了京城,他每次想到姐姐,就想起金乳酥的味道,然后,对姐姐的思念,就更加强烈。

单笼金乳酥在夏季吃有些腻,余简考虑了下,决定给他做个新鲜的吃食解解馋。

“阿简,你去厨房做什么?”余妈妈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余简围了围裙,再一瞧跟在屁股后头的余圆,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抄了个鸡毛掸子,二话不说就往他屁股上抽过去,“又是你这个臭小子!你姐姐刚来,你就让她给你做吃的!看我不打你——”

屋子里瞬间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余简忆起当年在长安城的时候,也是这么个夏天,热得连知了都懒得发出声音。宫里头来了好几道旨意,说是贵人们吃不下东西。

她绞尽脑汁,最后做了一道白玉冷酪,这才勉强交了个差。后来,每到夏季最热的时候,长安城里就开始食冷粥了。

杏仁是余简从饶乡带过来的,早早研磨好,被打成了顺滑的杏仁奶,又用细纱布过滤,此刻丝滑得没有一点点颗粒。

把杏仁奶放入锅中加热,煮到表面微微起皱,表面浮起一层薄衣的时候再放入提前煮好的青稞。

余简沉稳地搅动着手里的勺子,让黏在一起的青稞粒完完全全跟杏仁奶融合在一起,这个过程需要有非常大的耐心,但在余简看来,做饭本就是个治愈的过程。

锅里的杏仁奶一点一点地变黏稠,慢慢地,质地像奶油一般。她想起曾经千百遍的试验,想起浑身汗湿在光禄寺的膳房里,也想起师傅满是心疼的眼神。

余简吁了一口气,从思绪中回神,关了火,把锅子整个放入冷水中过凉。

“姐姐,好了吗?”余圆的小脑袋从半开的厨房门伸了进来,眼巴巴地看他。

余简嫣然一笑,探身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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