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别……我说,”王霖连忙摆手,“我今天带张钱氏来是还人的,这都几个月了,我玩腻了厌倦了。顺便羞辱一下那姓张的,谁让那家伙当初打他的时候居然敢还手!谁知道这张钱氏明明就是荡妇嘛这会倒是来了气节,不堪受辱她给……给撞死了。”
说完,他还一脸无辜。
赵煦忍住一刀砍死他的冲动,继续问道:“你跟这张钱氏是如何勾搭成奸的?又是如何坑害张氏一家?”
“我们家跟那青龙山下的业朶寺一起置办了些产业,所以我常去那边走动。这个张钱氏是个崇佛的常去上香,我见他长的有点姿色,就随便用了点手段,这些妇人哪见过什么世面,轻易就能到手。”王霖说起玩弄女人反而有些沾沾自得,但眼见周围人都对自己怒目而视,忙闭嘴扯到其他地方。
“青苗法被废之后,遇到荒年百姓想借贷种子和农具一般要么找寺观要么找地方乡绅。但这些乡民太傻明明两边没啥区别,还是更青睐寺观。于是我家太公这两年就另辟蹊径,找业朶寺主持智林和尚一起搞了这么个青苗贷,他挂金字招牌,招揽客源,收地什么不方便的我们来做。这张家年初的时候揭不开锅,我就怂恿他去搞这青苗贷……”
“谁知道这张家上当之后居然靠着妹夫家和乡邻帮衬凑齐了要偿还的粮食。”赵煦打断他,“为了拿到张家的三十亩地,于是你就怂恿张钱氏烧了自家粮食。业朶寺来收地张家人觉得受了蒙骗不肯给你,你就带人打断人家的腿。是这样吗?”
“你怎么知道?”王霖诧异的同时,居然忙不迭点头,丝毫没有愧疚忏悔之心,仿佛这种事稀疏平常。
赵煦长叹一声,看向苏轼问道:“其他地方这种事多吗?”
苏轼犹豫了一下,斟酌好一会才道:“其他地方……也是有的,不过勾结寺观倒不常见。”
赵煦没再就这个问题说什么,让周启把王霖绑了,然后对王霖那两个没有受伤的随从道:“回去告诉你们家……那太公,我乃河南府正经官员,王霖我扣押了,让他自个写好认罪状归还兼并的土地,若不然明天我连他一起押解进京。”
那两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王霖见这人居然蠢到让自个手下回去送信,暗自窃喜的同时,也就不那么怕,直接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我劝你们啊还是对本都保客气一点,等下我家太公来了,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就饶了你们。”
“让他给我闭嘴!”赵煦懒得再搭理将死之人。
周启先是一巴掌再打掉王霖两颗牙,又让王良寻了块破布塞到其嘴里。
“殿下,我们何必弯弯绕绕,直接回营带人将什么王太公和那个狗知县一并拿了岂不省事?”王厚这时拱手进言。
王霖到底是大家族出身,晓得所谓的殿下二字的重量,本来还怒目圆睁,想着一会将这些人碎尸万段,这会早吓傻了,知道太公别说救自己,他们王家和那个赘婿知县怕是全完了。
一时惊惧之下,居然屎尿齐下。
“若是如此,我们很难确定段邝是否跟这事有牵连,若是他足够机灵,我们甚至都抓不到他包庇的证据。”赵煦闻到臭味,走得远了些,“我们诓一诓他们,看他有什么动静。”
王厚闻言恍然。
“你辛苦一趟,等下带一都军士来。另外告知种将军,让他盯紧段邝,有异常自己便宜行事。”赵煦为了稳妥起见又令周启迅速返回城内大营。
周启得令不敢怠慢,一路跑着进城。
另一边,王老太公得知自家长孙被什么河南府官吏绑了,大略问了下情况,带着人就从城外庄园赶往城内县衙。
他想一不做二不休,让那个所谓河南府正经官吏的少年人永远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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