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深看着刘正风道:“不知道接下来刘世叔与曲长老有什么打算?”

刘正风道:“既然知道了左冷禅的打算,那我万万不能让其如愿。但若让我与曲兄断绝来往……”

他摇了摇头,“人生难得一知己,岂能因为那些小人便断绝往来?”

曲洋激动的握住刘正风的手,感动的热泪盈眶。

“即是如此,不如刘世叔与曲长老尽早退出江湖?可预先将家人转移,由曲长老带离中原。而后刘世叔立刻宣布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如此一来,可备万全。”

刘正风犹豫道:“要预先将家小转移出中原吗?祸不及家小,想来那左冷禅不至于此吧?”

曲洋却道:“刘贤弟与我相交多年,难道还不清楚?魔教中人,也不见得个个都是邪魔。所谓名门正派,其中有些人也并不见得比魔教正。”

刘正风又道:“非是我不信曲兄与洛贤侄,只是那左冷禅乃野心勃勃之辈,阴险狡诈之徒。若我金盆洗手之时,他又借口说我早把家小转移,乃是意欲投靠魔教。再将你我相交之事说出,逼迫于我。我自死不足惜,但若是因此损害了衡山派名誉,又岂能对得起衡山历代祖师?”

曲洋一时讷讷无言,洛深回忆了一下原作中刘正风的表现,只能说是君子可欺以方,这位愣是一句谎话不愿意说,硬顶到底。

若是真的金盆洗手大会上,嵩山派拿刘正风与曲洋相交来说事,刘正风的结果恐怕仍然不会好到哪里去。

洛深不禁感叹,这世间有刘正风这等又“迂”又“直”的君子,是刘正风的不幸,还是这个时代的幸运呢?

一时间大厅中陷入了死寂,忽听“扑哧”一声。众人闻声望去,见杨芸正忍不住笑。

洛深不悦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们在讨论的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杨芸仍是笑:“我只觉得有趣,自然便笑了。那嵩山派又不是明日即到,你们还有许多时间考虑,又何必一个个愁眉苦脸的?今日想不到好主意,明日继续想嘛。你们想不到,未必旁人想不到嘛。”

几人面面相觑,顿觉言之有理。

洛深面带歉意,朝杨芸道歉:“抱歉,刚才我态度不好。”

杨芸哼了一声,拍拍洛深的肩膀道:“道歉的话只用嘴巴就太没诚意了。”

洛深无奈道:“那你要如何才能原谅我的错误呢?”

杨芸点了点下巴,“现在我先原谅你了,你要记着这次。等哪天我想到了,你再向我赔罪。”

洛深等人在刘正风家住了几天,并没有想到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日众人正在吃午饭,忽然听到一阵悲咽凄凉的胡琴声由远及近。

刘正风蓦地站起,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是莫师兄来了!”

那日洛深前来提醒刘正风之后,刘正风思虑良久,终于下定决心找来师兄,与莫大商议此事。

“哦?莫掌门么?”洛深朝门口望去。

众人都站起来,一个身材瘦长,面容枯槁,披着青布长衫的老者不知何时已出现在门前。

“师兄,这么多年,师弟得罪了。如今还要师兄来为我的事情费神,真是惭愧。”刘正风面带愧色,朝莫大拱手道。

莫大没有理会刘正风,径直来到洛深面前,仔细打量了洛深一番,“这位便是洛深贤侄了?洛深贤侄所作所为,实不愧于‘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之说。”

洛深拱手道:“当不得莫世叔夸赞。”

莫大脸上难得的挤出一丝笑容,“正道年轻一代,你算第一,令狐冲还可以。其余的,难以入眼。”

接着他又说道:“师弟,此间事了,你和曲长老去海外。在衡阳的田地便都给了洛深贤侄吧,他定然会利用好。”

洛深摆手正欲拒绝,杨芸拍了一下他的手背道:“收下,还记得你惹我生气的事情吗?收了我就饶你一次。”

洛深点点头不再说话,众人见了发出一阵轻笑。

曲洋道:“莫掌门想来已经有了两全其美的办法?愿听莫掌门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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