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你把解药给他敷上吧,毕竟他也没有恶意。明日师傅看见了,会怪罪下来,就不好了。”原来那位大汉姓刘,从青衣少年的语气里听得出,他有些歉意。

“是!”

大汉掏出怀里的一个瓷瓶,将些许黄色粉末倒在手中,便大步向贾东旭走去。

贾东旭虽然醒着,却毫无办法,只能继续装昏,大汉解开绳子,贾东旭也只能由他鲁莽的扯下白袍,在疮口撒上解药。

“嗯……”显然是解药太烈,痛的贾东旭闷哼了一声。

“你醒了啊!”

大汉带着歉意,憨笑着重新给贾东旭披上白袍,扶他靠在石头上坐好。

贾东旭看装不下去,索性开口说道:“你们是何人?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衣少年这是满眼笑意的看着他,摇摇头,突然看到了什么,客气了很多,说道:“原来是咸阳白王的公子贾东旭,失礼,失礼。我叫许大茂,我师傅跟白王是旧交。这些年,师傅他老人家对白王很是想念,迫于形势,不得已只能……哎……你看我,说这些干什么。公子,对不住了。”

说完对着贾东旭,双手一拱。

贾东旭听完,警惕之心也随之松了下来,哈哈一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贾东旭?”

“要不是刘叔刚才给公子脱下白袍,令尊的随身玉佩也不会掉出来,我也就不知道,原来昨日跟我斗到三百回合的,竟然是白王之子。了不起!”青衣少年说完接着再次抱拳行礼。

“啊!原来是白王的公子!失礼失礼!既然都是自己人,那咱就别在这里聊啦!来人!快扶公子到房间休息!”大汉连忙招呼人将贾东旭扶到房间。

贾东旭被人搀扶着,渐渐感觉自己慢慢有了力气。来到房间,是一间石室,里面很简单,一张席,一把陶土茶壶和几个杯子。

许大茂将贾东旭抚过来,让他靠在墙边,席地而坐。

“你们下去吧。”大汉吩咐那两人出去后给许大茂和贾东旭倒了两杯茶。自己也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

“白公子,想不到你功夫如此之高,让我大出意外啊!”许大茂端起茶杯,敬了贾东旭一杯。

“哪里,哪里,梁兄过谦了,贾东旭自认在梁兄手下再走十招,必败无疑。”贾东旭一口饮下,“刘叔,这是什么茶?虽然凉饮,口感却没有因为这个而丝毫的逊色。”

“啊哈哈!白公子果然识货!这是我家掌门喜爱这种茶,少掌门派人专程从南方蛮夷之地取来的黑茶。”梁叔自豪的看了一眼许大茂,对贾东旭说道。

“刘叔,这事还是你操劳的……”许大茂摇摇头,说道,“白公子,箭伤应无大碍了吧。”

“是。好多了。”贾东旭顿了一下,问道,“不知梁兄的师傅是何人?跟家父有过怎样的交情?”

“啊哈哈!白公子却莫着急,明日我自当引你与我师傅见面。我师傅为人中年时性情极其暴躁,一口青锋刀掀起过不少血雨腥风,不过上了年纪,却变得很是和蔼了,到时候,恐怕师傅见了你,会有关于不少白王的问题要问到你啊!”

许大茂哈哈一笑,拍拍贾东旭肩膀。

“这么说来……我对梁兄的师尊越来越好奇了啊!”贾东旭端起茶壶又为大汉、许大茂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白公子,你有伤在身,就好好休养吧,明日我会亲自来请你去天正堂跟我师傅会面。”许大茂起身示意大汉,“刘叔,咱们先回去吧。”

“对对对,白公子,你好好休息,之前多有得罪了,对不住啦!”大汉也站起来,满是歉意的对贾东旭说道。

“那就……那就恕不远送了!”贾东旭感觉身体慢慢恢复过来了,也站起身来,送两人出去。

贾东旭送走两人,靠墙壁坐在席上,回想起以前,自己父王提起过自己年少时结交的江湖豪杰,却没记得有关青锋刀的事情。

思索良久却毫无头绪,索性干脆站起身来,打算活动活动身子,耍了一套拳脚下来,只觉得内力已然恢复,身后背上的箭伤也不再那么疼痛,却有丝丝凉意,很是舒服。

又打了几遍拳,身体已经微微出汗,想起白日里与许大茂交手的情景。

贾东旭思索着许大茂的身法和招式,在脑海里模拟自己如果当时不用那招,换一招,换一招去接他的短剑,那样会不会有机会取胜……

就这样贾东旭想了好久,不知不觉有些倦了,就到榻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贾东旭醒来,精神很好,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起身洗了一把脸。刚好许大茂进来,两人互打招呼,许大茂给贾东旭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肉糜和几个黍面干粮。

“白公子不必拘谨,不知白公子昨晚睡得可好?”

许大茂将吃的放在席上。

“好,昨晚我在想,梁兄的功夫竟如此出神入化,师傅想必是个相当厉害的人物,可是我想了好久,竟记不起父王说过早年行走江湖结交的英雄人物里有用青锋刀的高人。我很好奇,他会是一个怎样的人。”

贾东旭边吃边说起自己的好奇。

“白公子不必着急,稍安勿躁,吃过东西,我这就带你去见我师傅,这几年师傅身体欠佳,不然我想师傅他老人家早就去找令尊了。”

许大茂话音刚落,只听门外有急忙的跑步声。

“少掌门!不好了!快去天正堂!”

一个趔趄,来人差点没站稳,“掌门……掌门他去世了!”

“什么?!”许大茂被这个消息惊得全身哆嗦几下,“快走!”

“白公子,你也随我来吧!”许大茂刚出门,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贾东旭说道。

“嗯!大家快走吧。”贾东旭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起身跟上两人。

三人急匆匆赶到大堂,众人围在里间的榻前。

“少掌门……掌门……掌门就这么走了……”

刘叔那么高大的身躯一阵阵抽噎着,哭的像个孩子,“少掌门,早上我给掌门送饭,还好好的,吃完饭不消半柱香就看见掌门脸色很快的败坏下来了……是我害了掌门啊!是我害了掌门!少掌门……你责罚我吧!”

“刘叔,你别这样,快起来!”

许大茂赶紧拉起刘叔,“刘叔,你跟随师傅也有几十年了,又看着我长大,决计不会是你害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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