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神仙来了也得哆嗦。

然而那些手段终究不太好对法琳使,毕竟法琳也算是佛门的大德,真正的“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影响力颇大,寻常的评事、问事也没有权力审讯。

倒是狱史,不哼不哈地让法琳吃了不小的苦头。

虽说大理寺狱的味道不好闻,可难闻与恶臭之间是有区别的,佛理学得再好,也挡不住生理承受不起啊!

不是说证得了须陀洹,就可以彻底隔绝身体的感观。

理论上的东西,不要什么都当真。

刑部尚书、检校雍州别驾、彭城县公刘德威;

礼部侍郎、太子右庶子、彭城县子令狐德棻;

侍御史韦悰;

司空毛明素。

四人联合主审,本来也不是什么酷吏,除了开始笞二十的杀威棒,基本没动过刑罚。

法琳之所以遭难,强出头是原因,考证李家出自胡人是助燃剂。

根源,还是来自李世民的愤怒。

朕信任你,建龙田寺以你为寺主,你用捅我腰子一刀来回报?

别忘了,龙田寺,本质上是皇室寺庙!

其他的,既然能号称大德了,德行自是无亏的,佛门人对这个称谓很在意的。

从这一点来说,《新唐书》提出高阳公主私通辩机,就相当离谱。

简单两点。

辩机得称缀文大德,真有失德之处,当佛门是瞎子?

《旧唐书》对于李渊的六女儿(也有说七女儿的,参见李泰排序),永嘉长公主与同父异母姐之子私通可未曾笔下留情。

《旧唐书·卷六十二·列传第十二》:子豫之,尚巢剌王女寿春县主。居母丧,与永嘉公主淫乱,为主婿窦奉节所擒,具五刑而杀之。

所以,你觉得《旧唐书》可能为高阳公主隐恶扬善?

根本就不可能。

北宋那些文人,褒贬历史,往往瞎扯,《新唐书》说的东女国,还可以是从四川边缘拉到葱岭的一个超级狭长国度。

《资治通鉴》……

也不是说《资治通鉴》毫无价值,至少作为儿童入门级看本还是可以的,把里面一半的私货倒一倒,娱乐娱乐还不错。

“严谨”二字,北宋的高官们从来不在意,只要按他们的来,只要把兵丁当奴隶使,把所有热血践踏,即便是面对有能力打赢的外辱也唾面自干,即便是打下来的土地也可以双手奉还,这才叫“仁政”。

连续半个月的细细盘查之下,除了那两个黑点,法琳身上竟没有其他弊端。

毛明素感慨地题诗一首。

《与琳法师》。

“冶长倦缧绁,韩安叹死灰。始验山中木,方知贵不材。”

第一句,指的是孔子七十二弟子之一、女婿公冶长,因为懂鸟语,遭了牢狱之灾;

第二个典故,韩安是指韩安国,出自成语典故“死灰复燃”;

后面两句出自《庄子》。

南伯子綦游乎商之丘,见大木焉,有异,结驷千乘,隐将芘其所藾。子綦曰:“此何木也哉?此必有异材夫!”

仰而视其细枝,则拳曲而不可为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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