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襄先是一愣，随即粉面通红，“混蛋。”
两人是在嬉笑中别离的。
郭襄离开实是没有多少伤感，她知道秦川即使不是自己的，那也不会是别人的。但她有信心，秦川一定会是自己的。
原来她一直难过的事不是大哥哥不是自己的，而是大哥哥只是龙姊姊的。人之劣根不在于自己无，而在于她人有。
这是天生如此的人性，没什么好避忌的。这也是郭襄豁达的本性。
其实父亲虽然侠义，却没有世人以为的那样迂腐。黄蓉曾跟郭襄说过，当时郭靖的师父都说黄蓉是小妖女。
而郭靖却一反过去对师父们的唯唯诺诺，对着师父们大声道：“蓉儿不是小妖女，是很好很好的姑娘。”
这是郭襄豁达的由来。
郭靖也是个豁达的人，从来不是那么喜欢计较的。有这份胸襟气度，才造就了郭靖的武道。亦是黄蓉聪明，身负九阴真经，桃花传承，北丐绝学，却武功远远不及郭靖的原因。非是一个勤学苦练的理由能够解释的。
郭襄由此感悟，若要成为外公、爹爹、大哥哥那样的高手，先得有武学宗匠的气度。
…
…
秦川怀里抱着无常剑，坐在虚玄禅主旁边，没有结跏趺坐。
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距离八思巴的到来愈发临近。
秦川没有很严肃的神色，反而神色轻松自在，他突然笑起来。
虚玄问他：“你笑什么？”
秦川：“我突然冒起一个念头，你活了快一百岁，自然见过许多人和物，有没有心里动过尘心，喜欢某个女子？”
“若是说没有，你肯定不信。其实是有的啊。少林寺前代都有住持与人偷偷生了私生子，老和尚心里爱慕一个女子，应该不算什么吧。”
秦川点头：“确实不算什么，改天我跟少林寺的天鸣方丈提一提这事，说你个老和尚嘲笑他们禅宗祖庭。”
虚玄微笑：“那你记得让他赶紧来找老和尚麻烦。”
秦川悠悠道：“我就知道你们净念禅院和少林寺的关系没表面上那么融洽，你派遣弟子下山，少林寺挨得这么近，岂会不知。居然都不过来问问。你们这些老和尚，一个个心思不见得比我少。难怪你要给净念禅院搬家，是不是觉得少林寺也瞧你们净念禅宗碍眼了？”
虚玄道：“果然被你猜到了。其实只是理念不和。不过他们有达摩传下来的易筋经，你有兴趣可以去借阅一下。如今少林派藏经阁已经没什么能人了。”
秦川：“有空我会去。”
但是两人营造的轻松气氛很快消解。
有木鱼梵唱之声从山脚下传来。
原本整座禅院万籁俱寂，此刻木鱼禅唱之声，逐渐填满山头与寺院的空间。
铜殿的门早已打开，秦川目光越过门口，看到寺门外一个个喇嘛走进来，越过广场，朝着铜殿靠近。
一尊华贵的法驾，在暮色中，喇嘛们全力施展轻功的护送下，几乎御空而至。
天花乱坠，香气充斥佛院。
一股莫测高深的压力自法驾散发出来，使人油然生出顶礼膜拜之感。
八思巴，
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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