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人与那具尸体都装到袋子里,若有人问,就说是猎到的野猪。”把随身的汗巾塞进贾人达口中,林平之吩咐道。

福威镖局众人本就是出来打猎的,身上麻绳、布袋等工具一应俱全,当即一起动手,片刻间就处理得妥当。

林平之还从余人彦身上蘸了些血,抹到了另一个口袋上。

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为他知道,首批到达福州的青城派弟子共有四人,最先来的那方人智和于人豪,每天都会到镖局中踹盘子,千万别漏了破绽才好。

让劳德诺和岳灵珊上了青城派的坐骑,史郑两位镖头马前各负一个鼓鼓囊塞的布袋,一行人往福州城里折返而去。

此地距离西门不远,饶是劳德诺故意装作不会骑马,有心拖延,也比预定返回的时间要早了不少。

福州城中街道纵横,可继承了原主记忆的林平之,还是很熟络地在前引着路,最后在一座石桥之侧,转入一条小巷。

“少镖头,您这是要去哪?”终于发现这不是直通镖局的街市,趟子手陈七忍不住开口问道。

“心中不安,祖宅里有一处佛堂,想去忏悔一下杀业。”林平之随口答道。

这理由多少有些牵强,但史郑二位镖头自知主仆有份,不敢多言,而劳岳二人心中想的都是该如何脱身,竟都由着林平之行事,不疑有他。

走到小巷尽头,就见一间大屋黑门白墙,墙头还盘着一株老藤,正是林家在向阳巷的祖宅。

引着众人进了后院,在西北角的一间房前,林平之扭头说道:“诸位请在此稍歇,我上柱香即回。”

进屋合上门,果然见那达摩指天的水墨画像悬在正中。

快步走到近前,他当真点了一炷香,插在香炉之中。

接着便纵身跃上供桌,拔出匕首撬动屋顶那砖石,虽有泥沙灰尘簌簌而落,但好在他足够小心,没有发出更大的响动。

转眼间,屋顶就出现了一个长方形的空洞,林平之伸手进去,摸到一件柔软之物,以二指夹出,赫然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辟邪剑谱》既已到手,片刻不敢耽误,叠好往怀里一揣,抬头把方砖塞回了原位。

直到此时,那炷香才燃了一半,足见他的动作之快。

转身出门,看到众人还待在一处,尤其是那劳德诺并无异状,林平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此次拿回剑谱的经历,他人看来只是纨绔少爷的一次小任性,但对于林平之来说,犹如火中取栗,当真是惊险刺激极了。

就隔了一扇门,愣是骗过了劳德诺这种老油条,实在是难得。

兴许这家伙心里也有疑问,但小小的一间房,短短的半炷香时间,再加上一群镖师就在身旁,让他窥探不得。

不过,林平之也不是无缘无故地行此险招,实在是考虑再三,一旦进了那福威镖局的大门,日夜处于青城派的监视下,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不,应该说,这是在被灭门前,林平之唯一一次能拿到袈裟的机会了,他不得不珍惜。

待得回到镖局,天色尚早,安排下人将一干人等分派妥当,林平之转身先去了大厅,就见那林震南正端坐在太师椅中,闭目沉思。

“爹。”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武艺低微,但好歹是原主的亲生父亲,林平之感受到心中的亲情涌动,很自然地就叫了出来。

“去打猎了?打到了野猪没有?”林震南面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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