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我家少御所殿向义鉴殿下恭贺新禧。”

在九州大友家居城府内城之中的大友居馆大广间里,一位使节正在向大友家的当主行礼道贺,光秃秃的脑袋象征着这位使节的僧人身份。

他就是兼定的三叔,法名真海,在这个年代他可以被称之为“外交僧”。

真海向大友义鉴献上新年贺物,也连带着为大友义鉴身边塩市丸献上了一份贺礼。

作为联姻的两家,在大友家嫁入一条家的公主去世之后,倚靠这种日常的活动联络两家的关系也是需要的。

正当大友义鉴与真海二人礼节性地客套时,藤林保丰已经潜入了大友义镇的住处,面见大友义镇。

“义镇殿下,在下乃是土佐一条家忍者首领,此乃我家殿下交于您的亲笔信,请殿下亲启。”

大友义镇看着面前这位递来书信的老忍者,心中惊疑不定。

惊讶此人居然能轻易潜入自己的宅邸,疑惑的是自己在四国的那位侄子居然还特意写信给自己。要知道现在大友义鉴要废长立幼,让塩市丸继承当主几乎已经是尽人皆知的事情了,就差彻底把大友义镇打垮了。许多大友家内部的家臣豪族都见风使舵,疏远自己,没想到这会儿远在四国的万千代侄儿还有会派这样一位重要的忍者来自己这送信。

为了以防万一,大友义镇还是打算再确认一下。

“万千代侄儿派你来我这,可有信物为证?”

见大友义镇索要信物,藤林保丰便将一支簪子呈上。大友义镇拿过簪子,心下感慨:没错,这确实是自己出嫁到一条家的妹妹的首饰。

“少御所殿特意嘱咐了,这簪子可以作为信物,但可不能给义镇殿下。”藤林保丰见大友义镇看着簪子有些回忆往事的架势,就轻声提醒到。

“嗯,我明了。毕竟这也是万千代侄儿……兼定母亲的遗物。”大友义鉴将簪子交回藤林保丰。

“谢殿下体量。”

“那兼定侄儿到底什么事情找我?”

“具体事宜不好说出来,还请殿下启封信函。”大友义镇闻言微微颔首,打开信封,看了多时,期间还抬头看了看藤林保丰。见藤林保丰并没有异样,只好继续低头反复看信。

无他,大友义镇从兼定这封信的字里行间之中看到的都是恭贺新年和拉家常,但他看了半天便从字缝里看出两个字——

“政变”!

“哈哈,兼定这孩子……这孩子还真是会玩笑。”大友义镇大笑两声,似乎是被信中内容逗笑。对面的藤林保丰却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少御所殿是否玩笑,殿下心中自有决断。”

此话一出,大友义镇就笑不出来了。

逐渐落寞的神色之中又含着一丝多疑。

“土佐一条家是真地支持我吗?”

“少御所殿支持殿下。”

“兼定……”

屋内一瞬间沉默下来,良久之后,大友义镇出演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父亲也好,塩市丸也好,无论谁是家主,一条家都和大友家友谊长存,为何你家殿下这么看好我?”

“少御所殿未曾说过,但在下斗胆推测,一个盟友很好,但一个有力的盟友会更好。”

大友义镇闻言又是发笑。

‘好小子,把自己摘得可真干净。’

笑完之后大友义镇又继续自己的问题。

“那我又如何相信兼定侄儿是真心支持我呢?你们连个信物都不肯押在吾这!”

说到后面,大友义镇的语气也严肃起来。面对这严厉的质询,藤林保丰却不卑不亢。

“义镇殿下,先不说押个信物就能让殿下完全相信在下和少御所殿这种情况以殿下的智慧来说可能与否。就说难道本家不对殿下有所支持,殿下就真得束手待毙了吗?!”

闻听此言,大友义镇也是满心对父亲大友义鉴的不满。自己作为长子,父亲却偏爱年幼的塩市丸。明明自己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却处处被父亲打压。

是可忍孰不可忍?

心中也是恼火的义镇面上却良久不语,一点点让心情平复后,才言道:

“不知老大人如何称呼?”

藤林保丰听大友义镇已经松动,便正色行礼道:“殿下称呼在下为‘闇’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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