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京中来贵人,夜来忽感,驾临霞云晚,恰与楼内头牌阮丝雨一见如故。二人秉烛夜谈,相交甚欢,直至寅卯交替,方觉时间匆匆,贵人有心要留,却无奈身缠重务,只能临别赠留千金,并赐墨宝。
碎星绕月,
银帐红烛含笑语,两身肌骨尽贴合。
风流妙处,丝化雨落,
寒梅雪中破。
万乐骨消,
人静体倦更衣时,美人蹙眉难离舍。
倚镜自怜,泣落双颊,
五凤又催过。
………………………
当范旭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立身准备细细欣赏一下这首仅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写出来的诗的时候,他的旁边穿着艳丽服饰的老鸨子,脸上开始真正变了颜色。
“唔……感觉有点白,马马虎虎。”
范旭一向低调,自读书以来,这还是他在这方世界留下的第一首词。意境空乏,谈不上有好与差,在遣词造句方面也一定经不起推敲,况且因为太赶时间的缘故,他这首已经算是东拼西凑,当了回裁缝了。
但,这并不妨碍可以拿出来用。
满意的拍了拍手,范旭朝着仍呆立在原地的老鸨子挑了挑眉:
“敢用吗?”
“……”
老鸨子没说话。
并不是因为这首词写的好,
词写的只能算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在她以往看过的佳作里未必排的上号。
但词中所映射的存在,却是真正让她紧张的地方。
“你在怕什么?
开青楼的,难道还怕来女票的人身份太高?
何况只不过是稍稍映射了一下而已,
风流韵事本就文人追求。
怎的?
难道你见过因此获罪的?
想一想好处,
当你放出这首词之后,整个洛辅……
不!
不应该仅仅只是洛辅,
哪怕是那些待在神都里的富商名流,其中应该也会有不少人好奇,究竟该是一位什么样的奇女子,能引得圣人垂青,甘留墨宝在此……”
“噤声———!”
范旭直言不讳点出要害行为,立刻令老鸨子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冷汗一个劲的朝外冒。
她毫不怀疑范旭所说,如果她敢将这首词放出去,整个洛辅县,乃至神都城,都会有大批好色之徒前来霞云晚,慕名欣赏阮丝雨!
可在此之前,她万万没想到,范旭竟然胆敢拿当今的圣人作伐。
“……你究竟是什么人。”
老鸨子有点怕了,她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个,比她年纪还要小上许多的年轻人。
这可是在大景王朝这张龙位上,坐了已经有十七年的当今圣人啊!
他怎么会生出的胆量,胆敢如此放肆!?
“你走吧。”
“嗯?”
“为了感谢你之前做的,待会妾身会让柜上给你支上十……二十两,你快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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