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菘节,老子再多问一句,你这弟子是不是走的纯粹武夫路子。”

“是!”

闻言,韩长青蓦然大笑:“你陈菘节此生做过很多错事,唯独此事,大善!”

是啊,一个儒家门生,身在规矩之内,由规矩之内成就了那登高望远的人间儒家圣人之位,教出来的学生却不在规矩之内。

这位才过而立之年岁便登顶三十三重天,既而不知为何而跌境,最后只能坐镇此方天地,以此方天地稳固境界的白衣书生。

当真无愧欺师灭祖之名。

书房之内,陈菘节正襟危坐,同那目盲儒士对弈,轻轻开口,却穿过书房,传到了后院,朗朗书声。

“不过这对你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孩子他日成长起来,你的“气盛”怕是会散于天地。”

听到这番讥讽言语,韩长青竟是没有像先前那般怒色,他看了一眼谢玉璞,大笑道:“韩某求之不得,跻身十一境十载岁月,未尝一败,甚是孤独!”

韩长青拍了拍谢玉璞的肩膀,这位一向自视甚高的昆仑主将,双眸中竟是不可掩饰的一丝欣赏。

“他日若去往京城之地,来武君府寻我,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配教你拳。就算是那独坐高楼不看天地的拳宗卢大风也不行。”

说完,不等谢玉璞回答,韩长青便离开了,走出后院,那姜柔仍是满脸谢玉璞欠他钱的样子。

撇了他一眼后,头也不回了离开了。

谢玉璞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若有所思,京城吗,可能会去的。

“二哥结婚咯!”

元烛跳了过来凑到谢玉璞耳边,嬉笑道。

“是订婚不是结婚,蠢货。”

元烛身边那白衣少年嗤笑道。

“关你屁事啊,方源。”

元烛嘲讽道:“被人追着喊救命的人,怎么配当老师的弟子。”

“滚蛋,五个人追着你,你试试?”

方源与元烛互不相让,互相嘲讽。

方源讥笑道:“不知道是谁呢,小时候偷看邻居家小姑娘洗澡,被老师撞见,用那么大个棍子打在屁股上,打的呀那叫一个哭爹喊娘。”

说完,还学着喊了一声:“老师我再也不敢了。”

元烛不甘示弱:“这算啥呢,不知道是谁呢,小时候不读书逃学,被老师抓住,光着腚站在大学地里,冻的瑟瑟发抖,苦苦哀求。”

谢玉璞堵了堵耳朵,有些聒噪,他转身走进了书房,看到二人在下棋,想问什么,却没有问出来,憋在了心里。

不一会儿。

陈菘节似乎知道谢玉璞心里有事,他柔声开口:“你是想问,那韩长青所言是真是假?”

谢玉璞也不隐瞒,点了点头。

先生曾说过,纯粹武夫的路子最难走,没有天道的恩赐,每一拳都是硬生生拼着血骨淋淋打出来的。

所以现如今整个世界的纯粹武夫都少之又少。

修行路子少,功法也少。

这让谢玉璞一度很迷茫。

但突然一个人告诉他,他可以教他拳,这无疑是在他幽暗的心中点起了一盏灯。

“他说的不错,整个天下没人比他更适合教你拳,拳宗卢大风不行,独占天下拳意七分的程霜谷不行,我也不行,但他可以,你可知为何?”

陈菘节欲言又止,留给谢玉璞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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