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开国以来,爆发了两百多次农民起义,其中绝大多数都被官府第一时间镇压,当然也有极少数被官府顺利招安。
眼下,高勤提出的这个计策值得考虑。
只是,招安一事事关重大,不是张徽言能够一言而决的事情。
如果方腊没有击败建德军,杀害朝廷命官,那么事情的阻力还小一些。
现在,建德军全军尽灭,就算张徽言想要招安,只怕也过不了宣抚司衙门这一关。
高勤心思灵透,哪里不明白张徽言的顾虑,“张大人不必担心,我们招安只不过是一个幌子,无论方腊答应与否
,都可以借机拖延时间,我相信,只要过一段时间,两浙兵马司一定不会对建德坐视不管,援兵一定会到!到那时候,方腊是否接受招安已经不重要了。”
是呀,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嘛!
只要援兵一至,方腊这些泥腿子又能蹦达几天?
当年王小波、李顺聚众十万,更是占据多城,可后来还不是被朝廷挥师剿灭?
张徽言击掌叹道:“高旻之,你有大才呀,这样吧,我们两策并举,只不过将第一条计策折中一下,每户只出一半家丁即可,这样的话,如果士绅们有异议,自有本官去应付!”
叶居正大喜,张徽言是一州知府,只要他肯出面应对地方豪绅,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张大人一心为民,朝廷上下一定会大为褒奖。”
吃水不忘打井人,张徽言得到高勤的好处,自然不吝啬称赞之词:“高旻之,你虽然丢城失地,但却非战之罪,依我之见,责任有大半都在蔡遵、颜坦身上,若不是他们轻敌冒进,青溪又怎么会失守?你放心,本官一定会如实禀报朝廷,绝不让有功之人心寒!”
高勤一揖到底:“张大人之恩,下官铭记于心!”
张徽言笑道:“无需多言,本官也只是秉公而谈罢了。”
上官如此对待,高勤自然要有所回报,“张大人,贼军将至,不知府库里钱粮是否充足?”
张徽言在官场上如鱼得水,哪里听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钱粮虽有,却也不算宽裕!不知旻之有什么高见?”
钱粮这东西,就算堆积如山也可以说不充足。
高勤自然不会较真,他将方肥在青溪献出的计策据为己有,嘴里道:“大人,方腊这伙贼军来势汹汹,他们分田、抢粮,到处搅得民不聊生,下官认为,只要是我睦州子民,都有讨贼的责任,有钱的可以出钱,没钱的可以出力,咱们完全可以在贼人到来之前进一步加固城防、招募人手。”
张徽言眼前一亮,这可是一个刮地皮的好借口,“叶通判,旻之这主意不错,现在正好他也没什么差事,不如将这事交给他来做?”
叶居正自然乐意做这个顺水人情:“张大人慧眼如炬,下官并无异议。”
“好,那就这么定了,叶通判,城防一事你还要多上上心,建德可是睦州州城,万万不能有闪失。”
叶居正自然应诺下来。
三人议定之后高勤很快行动起来,他带着张徽言的印信,对城内的士绅豪族逐户拜访。
自从太平军占据青溪县城,方圆百里之内的豪绅们四散而逃,他们中的一部分逃到了建德城。
如今听说贼人又要来,豪绅胆战心惊,当即带了金银细软急忙出城。
一时间,出城的车马络绎不绝,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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