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虑间,张徽言忍不住发问了:“乌监使,我看到方腊的大纛了,有道是擒贼先擒王,如果能将这厮击杀在城下,咱们这建德城可就保住了!”

乌有连连回绝:“大人,千万不可以出城作战啊,城内兵马不多,如果出城厮杀,岂不是正中贼人下怀?现在只有拒城而守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这厮的胆子也太小了,就这样的混账也能坐上监军使的职位?

张徽言怒火中烧:“乌监使,本官是想问问你城中的床弩、投石机能不能打到方腊那个位置。”

乌有干笑了两声缓解了尴尬,“大人,只怕不行,方腊此獠太过狡猾,他应该停在了床弩的射程之外。”

“那投石机呢?”

“投石机精度不准,贸然投放过于浪费了”

张徽言耐心全无,“别废话了,快让投石机瞄准方腊的位置投上几弹,再等下去,咱们的军心可就垮了。”

张徽言固然不懂战事,可他懂人心。

很显然,许久未曾经历过战事的建德城守军已经被城下密密麻麻的太平军乱了心神。

人过一千,遮云蔽天,人过一万,无边无岸。

太平军在城下何止一万人马?

这阵势足以让人战意全无。

此时如果官军再不采取措施,只怕不少青壮会吓的落荒而逃。

“投石机,准备!瞄准贼人大纛方向,发射!”

“轰隆隆”,百十斤的巨石在空中飞翔了数百步,堪堪砸在了距离方腊五十步远的地方。

一时间,尘土四起,附近正在行进的太平军吓了一跳。

这要是被巨石砸一下,只怕连一块好肉都找不到。

领头的司行方不屑一顾,“兄弟们,城头的官军已经黔驴技穷了,他们连出城的胆子都没有,只能拿这屁大点的石头来吓唬我们!告诉老子,你们怕不怕!”

“不怕!”

“不怕!”

……

震天的呐喊声直冲云霄,瞬间冲散了投石机带来的恐惧,反倒是城头的官军被这阵阵呐喊声吓了个激灵。

贼人士气正旺,只怕会有一场恶战。

方腊倒是不动如山,大军锐气正盛,正是一鼓作气的时候,他跟他的大纛要是动摇了,那岂不是正中官军下怀?

“传令,石宝、方伍各领本部兵马围攻南北两门,司行方,你攻西门,咱们围三阙一,独留东门不攻,方七佛,你领一千兵马守在东门外三里处,若有官军逃窜,务必尽数拿下!”

“诺!”

郑魔君虽然去了衢州,但却将方七佛留了下来,这让麾下缺乏大将的方腊喜上眉梢,此番攻城,也将查漏补缺的任务交给了方七佛。

虽说不能领军攻城,让方七佛颇为遗憾,但是只要能够上阵厮杀,就算不枉此行。

太平军的大纛一直行进到距离城池不过两箭之地的地方,期间,城头的投石机一直在疯狂投石,颇有些最后时刻疯狂一把的意思。

反倒是太平军一直按照既定方针在部署作战。

司行方所部人马经过丁家堡一役成功磨砺了战阵,此时指挥起来,颇有些如臂指使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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