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成道:“我认为江春也该死。”

李瑞允道:“你不用打岔,说正题。”

玉卿成道:“他不就是知道了你是何成麟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李瑞允见玉卿成似乎诚心与他过不去,不耐烦道:“那你就不必管了,现在我只要你谋划好一件事情,那就是:如何杀了他!”

“我杀他?”玉卿成道:“你都杀不了他,我能行么?那一日的埋伏可谓周全吧,还是差点让他杀了我!”

李瑞允道:“谁要你跟他明刀明枪地干了?”

玉卿成道:“那我该怎么办?”……

于是,就这么办了。

什么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是凌云竟会对她丝毫不怀戒备之心、而轻易着了她的道,倒是使得她内心不安了。

从几次虚虚实实的接触中,她已看出凌云是个正人君子;最难得的,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或贪财或好色,或是二者兼之。

人们都说,是猫儿便会吃腥,她却从凌云身上找到了第二个例外;而第一个是温炳秋。

如果像凌云这样的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岂非太可惜了?她真的有几分于心不忍。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在与李瑞允计议着如何动手后没过几天的今天,凌云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也许是天意如此。她暗暗道:“凌云,你命该如此,不要怨我!……”

玉卿成辗转反侧,只顾胡思乱想间,却忘了留意房外的动静。

按说,以她的武功造诣,有夜行人行动是不会瞒过她的。

只是,她此时心神不宁,把所有的神思都集中在了满腹心事上,竟忽略了敌人的偷袭。

何况外面的人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今夜来这里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黑衣蒙面人。从其轻灵辗转、潇洒自如的行踪可以看出,二人轻功了得,绝非等闲之辈。

不巧绸缎庄里有人夜里起来小解,惊了两个夜行人,他们急忙旋身闪在了花榭后面。

小解的人正是玉卿成的小叔、绸缎庄的二掌柜孙孝文。

却说孙孝文刚停下身,忽然觉的头顶有风声。

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之势,想要躲避已来不及,他只觉头上嗡的一下,眼前一阵轰鸣,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个夜行人打昏了孙孝文,便敛气屏息,蹑手蹑脚地摸到了玉卿成的寝室外。

二人知道玉卿成武艺高强,难以对付,便先通过香管子,对着窗户吹起了迷香。

所谓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玉卿成只顾想入非非,开始时并未注意到。

直到房内迷香的密度愈来愈大,熏人口鼻了,玉卿成才蓦地醒悟。

她急忙翻身坐起,麻利地穿好衣服,下了地,抬手从枕头下抓起了宝剑。这时,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她立即分辩出:这是天枭组织的独门迷香——离魂香,不由怒上心头。

心想:真是反了,哪个不要命的狗东西竟敢偷袭我?

她宝剑一横,冲着门口喝道:“是谁?”

门“砰!”的一下被踢开了,两个黑衣蒙面人手持长剑闯了进来。

那男子道:“臭女人,你还记得我吧?”

玉卿成从他的声音里已听出了来人为谁,不由切齿道:“睚眦必报的小人!……”

说这话时她声音颤抖,身子摇摇欲坠。

那男子一声狂笑:“要不是你这该死的贱人,我也不会挨那屈辱的四十板子,这就叫血债血偿!”

说着,提步上前,手中长剑一扬,电光神火,直劈下来。

那女子却拭剑以待。在她看来,对付这样一个中毒已深、行将倒地的人,是羞于夫妻二人同上的。

事实也正是如此。玉卿成此时已是四肢无力、堪堪不敌了。

若不是她那深厚的武功造诣支撑着她被迷香瓦解的、仅余的一点功力,恐怕她早已倒在地上了。

却说周三申。听到女主人房中动静不对头,知道出事了,急忙吩咐伙计去后院喊孙孝文夫妇赶来救助。

他却不知道孙孝文已经遭人偷袭了。

那伙计急匆匆地去了;此时房里只余下他一人像是没头苍蝇似的走来走去,心里毛毛躁躁的,像是一堆乱草。

周三申蓦地停下了。因为这时他忽然想起了隔着一道院落在此寄宿的凌云与杨振。他来不及再多想什么,拔腿便向隔壁奔来!

凌云与杨振这时候已经听到了前面的打斗喧闹之声。

杨振开始有些不耐烦;但后来二人听出动静有些不对头,凌云便抓起鱼青宝剑,催着杨振穿好衣服,急急出门直奔出事的地方。

这时候,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天空灰蒙蒙的,给人一种潮乎乎的感觉。

二人刚走了几步,正好遇见周三申风风火火地向这边赶来。

他一见二人便如遇救星般,连声道:“二位爷来的正好,快去瞧瞧吧,老板娘那里出事了!”

当凌云、杨振赶到时,玉卿成正是堪堪不敌、命在旦夕的时候。

若非李云汀急急赶来、拼死替她抵挡了一阵,她早已命丧敌手了。

原来李云汀见丈夫出去方便久不回来,心里担忧,便出门来寻。

她刚到前院,便听到了一阵阵激烈的打斗声;狐疑间,正好遇到了赶来向她报信的伙计,她便匆匆忙忙地向玉卿成的寝室奔来。

赶到这里,正见玉卿成与人苦战、情势危急,她便出剑相助。

只可惜她人单力孤;而那一男一女两个蒙面人早已杀红了眼,再也不论什么君子小人之战了,并肩子上,时间久了,李云汀便手心见汗,有些招架不住了。

正在这时凌云、杨振闯了进来。

见状,凌云拔出鱼青宝剑,飞身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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