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便她对七公主所言甚是心动,她也知晓定不是现在。
虔朝朝政乱得一塌糊涂,高官把政君王尚且无力自保,百姓贵贱阶级划分严重,她既已成西莒国的女皇,便会对西莒的百姓负责,不可能现在将这些热情又淳朴的西莒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若真是如此,民心不稳,常有暴动。
皆时,又是民不聊生。
想到此,她便敛了眸子,跟两人告辞,前往南阳殿。
偌大的南阳殿中,已经空无一人。
但是从他走后,她便下令此殿无需清扫。
屋内所有陈设未动,几日陪伴在侧的情形,她还仍然清晰可见。
这张桌子,是一起用膳的桌。
这盏酒盅,好似还能飘来浓郁的酒香。
再往内阁行去,那张檀木大床,还尚有一室旖旎悱恻……
红晕悄然爬上她的脸颊,只见她一身华服往前行去,却突然在那枕头下方见到一页信笺。
她的瞳孔间划过一丝诧异,信笺展开,两个苍劲的字体显现。
“等我。”
见此二字,她突然就笑了。
同时眼眶也红了。
等候在殿外的侍女,眼神是一直跟随她的。
此时见到这样的场景,她们只觉得是见到鬼了。
这还是她们高贵的女皇吗?
要知道,自新月女皇回到西莒,她们跟在身边也尚有时日了,竟然是从未见过女皇的笑容!?
先任女皇崩逝时,她未曾落下一滴泪。
即位登基之时,她也是面色冷淡的样子,毫无情绪。
之后那张脸上,就更是没有过别的表情,平时连话都是少的骇人。
可是近几日来女皇陛下却频频微笑,这是为何??
不仅如此,宫中还传来密闻,据说女皇大人日日以身试毒,对那片红彤彤的毒果甚是喜爱。
她们也不知道,女皇到底是怎么了……
而已经行至两国临界之地的周启,一路往回赶就快多了,路过祥云县时还跟禾老四打了声招呼。
再往前行去,就能到达虔朝的边防点。
可是他却发现此处边防军少了一些,只剩下一些老弱伤残在此把守。
除此以外,还能见到不少穿着虔朝服饰的百姓,背着包袱往西莒国的方向赶。
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的,行色匆匆,看起来颇像是迁徙的样子……
“大刘,问问那些人什么情况。”
周启放下车帘,直觉告诉他,可能有大事发生。
大刘得令,首先跳下马车,随便抓了个人就问:“老哥,你们怎么都往西莒国走?”
“咳咳,你们是刚从祥云县回来的人吧?”
那老哥四五十岁,但是身体孱弱,无力地说道:“你们就别去祁州啦,还是到西莒国谋个生意做做吧,祁州那块打战啦!!”
“什么!?”
周启在马车上已经听见,连忙问道:“达旱又打来了?”
然而那位老哥却只是摇了摇头,叹着气走远,还是路上的另一个人又说。
“那就不知道了,我们离得远,但是大晚上的都能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远远往那边看都是黑压压的!”
他们说着,一行人匆匆忙忙的走远……
西莒多年无战事,她们用毒之妙远近闻名令多方都闻风丧胆,又与我方是友国关系,至于过了西莒国还有个蕃国,但是近些年来都安分的很,现在若是祁州再次兴起战争,那西莒就是他们最好的安身之所。
周启望着他们的背影,心感不妙。
“加快速度。”
话音落下,大刘和诸方也是面色一沉,挥着马鞭急速往祁州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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