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一路舟车劳顿,现下劳累,怎么好意思再让老师费神?”李承乾虽然嘴上说着不用崔浩作诗,但是眼睛却亮晶晶的,期待地看向崔浩。

崔浩见到李承乾和长孙无忌期待的目光,话都说到这了,不作出一首诗恐怕是不行了,便道:

“行吧。”

李承乾一听到崔浩答应作诗,立刻跑到马车旁,把车厢内的矮几和笔墨纸砚搬了下来,矮几由两个士兵抬着,高度正好适合站着的崔浩持笔写字。而李承乾则是开始研磨。

周围的士兵听到崔浩要作诗,也都竖起了耳朵,渐渐凑了过来。熊罴一般的尉迟敬德也挤了过来,膀子一晃,将两边的人都撞得趔趄。长孙无忌翻了一个白眼。

你看得懂吗?

不过没有敢说出声,那尉迟敬德就是一个莽撞人,动不动就要和人决斗。

惹不起!

崔浩的《陋室铭》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路上又听长孙无忌宣扬了崔浩的新作《小石潭记》,现在众人对崔浩作诗都充满了期待。

崔浩见到李承乾的举动,内心哭笑不得,又见到大家都望向了自己,只能在脑海中快速思考都有哪些勉励后辈的诗句,让我教李承乾学习?

有了!

持笔落墨。

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撂下笔,拍了拍李承乾的肩膀,翻身上马,拍马而去。

长孙无忌心中喝彩:“好诗!好字!”神色不由感慨,时光易逝,学问难成。

李承乾小心翼翼地将纸张卷起收好,望向崔浩的背影,满眼的崇敬。

长孙无忌心中感慨,此时他对于崔浩的印象转变了许多。

“这个人虽然骄狂,但有真才实学啊!”

偏过头对李承乾道:“高明啊,你要记住你老师送给你的这两句诗,这是你老师对你的殷切希望啊!”

李承乾郑重道:“高明谨记在心,一生也不会忘,定当潜心钻研学问,不浪费一寸光阴,不辜负老师的期望。”

此时的崔浩,骑马在长安街上向着崔府行去,路人拥挤,他也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从森严的军营回到繁华的长安。

恍如隔世!

街道上。

交谈声,叫卖声,讨价还价声,笑声,孩童的嬉闹声,嘈嘈切切。忽有路人高谈阔论之声传入耳中。

“《陋室铭》写出了真正的高洁之士!”

“也只有崔先生这种品质高尚的人,才能够身处陋室,却怡然自得。”

崔浩向着声音处望去,见到两个身穿儒袍的青年正在赞美自己,不由点头。

这俩小子有眼光,继续夸,不要停!

却有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你怎么知道那崔中则真的住在陋室,也许是沽名钓誉之辈。”

崔浩心中很不高兴,虽然我现在住上大宅子了,但是确实也在那破屋住了一晚好吧,不过他立刻又开心了,因为有人反驳道:

“你写不出来,别嫉妒别人能写出来。《陋室铭》那种文章,如果不能身临其境,不居住那等陋室,能写出来?”

“就是!当然,就算你一辈子住在陋室,也不可能写出来崔先生这样的文章。”

崔浩在马背上点头赞同,那人看到崔浩点头赞同的神情,不由向着崔浩高呼:

“这位兄台可是认同在下的话?”

“认同!必须认同!崔先生品质高洁,惊才艳艳,吾辈当敬之,学之。当然,也只有心有高洁之士,才会对崔先生心向往之。比如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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