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过后,张杨便带着张安动身前往祁县,拜访王氏族长王隗。
太原王氏有众多分支,其中以祁县王氏为首,其次是晋阳王氏。王隗三弟王允,如今又刚刚被当朝司徒征召为侍御史,祁县王氏于是彻底坐稳太原乃至并州第一大族。
张安的母亲出身云中王氏,云中王氏便是祁县王氏某一代的庶子所创建的分支。
不过历经多年,两家的血缘关系已经很淡,关系也逐渐疏远。
直到近几年,张家日益强盛,张杨身居太原郡都尉丞,张家的灼酒更是风靡全国,日进斗金,王隗便有意拉拢张杨,张杨自然也愿意和王家攀上关系,于是张杨便打算亲自前去拜访。
“父亲,到了王家,我是不是问个好就可以走啦?”张安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场合。
“当然不可,我们此行是为了和王家打好关系,你是张家未来的主人,当然要和王家众多同辈多多交流。”张杨有些无奈地说道。
“安儿,你切记不可像平日在家一般随便,王家底蕴深厚,如今王允又官拜侍御史,我这小小的都尉丞在他们眼里可算不得什么,若是有所得罪,我们张家在这并州可不会好过。”张杨紧接着叮嘱道,儿子哪里都好,就是不讲礼数。
“好啦好啦,知道了父亲,我一定毕恭毕敬,少说多听。”张安有些撒娇地敷衍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4年多了,对张杨这个父亲也亲近了许多。
“你啊,何时能学学阿辽,若能有阿辽一分的沉稳,我都可放心了。”张杨摇了摇头说道,知道张安是在敷衍自己。
不过自己的儿子天资卓越,又师从蔡邕,小小年纪便创制灼酒,让张家在几年时间里就能受到各个大族的重视。
还有那还田之法,虽未见有何好处,但也让太原郡内百姓对张家颇有好感。
这些都让张杨十分自豪,张杨本身出身微寒,这些繁琐的礼数自然也不重视,只是当官之后不得已为之,所以也不再唠叨张安了。
晋阳距离祁县不过一百多里,不过此行张杨带了很多礼物,包括整整一车的灼酒,所以走的并不快,一行人走了四天才到。
众人行至王府门口,张安不禁感叹,这王家的坞堡是目前自己见过的最大最豪华的。这大门都快赶上城门了。
整个坞堡目测上去长宽都有一百米不止,四个角各有一个角楼,围墙也有四五米高。
站在外面便能看见院中高高耸起的望楼,望楼顶部挂着一面大鼓。这坞堡看起来可以容纳上千人。
张杨亲自上前敲门,一位老者开门相迎。
“我乃张杨,特地前来拜访,烦请先生通报一声。”张杨拱手道。
“可是都尉丞大人?我家老爷昨日外出,今晚才回来,老爷已叮嘱过我,还请大人先行入前厅等待,我令下人准备些茶水。”老者朝张杨恭敬地回了个礼说道。
“多谢先生,我等此行备了些薄礼,烦请先生差人运入府里。”张杨说完就向着张安张辽等人招手准备进门。
“父亲,即然主人还没回来,我便和阿辽出去逛逛,等他回来了你再差人叫我。”张安说完不等张杨回答便拉着张辽跑开了。
“安儿!先生莫怪,犬子年纪尚小,有些贪玩,待我差人将其唤回。”张杨对着老者抱歉道。
“素闻张家公子天资非凡,颇受伯喈先生赏识,如今一见,确实不凡,张大人不如先行进府歇息。”老者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杨心道,这老者一言一行礼数周全,不愧是祁县王氏,连个小小的管家都这般不凡。
老者将张杨带到前厅,交待左右下人照顾好客人,便先行退出,进了后院的房间。
“老爷,张杨已到前厅,观其言行,虽能看出他出身微寒礼数不全,但却也是恭敬非常,倒是他那儿子,顽劣无理,听闻老爷不在,径自出去游玩了。”
老者低头拱手对着房间内跪坐着的男子,这男子两鬓已斑白,看起来五十岁上下,此刻正闭目养神,正是王氏族长王隗。
“无妨,不过一孩童罢了,此番是要看这张杨态度如何,叮嘱下人不可怠慢,待日落之时,我再前去相见。”
“是,老爷,那我先行告退。”
王隗轻轻点了点头,管家便退出房间。
街上,张安与张辽正四处闲逛。
“方才言行,不太妥当,甚是无礼。”张辽对着张安说道。
“切,他明明知道我们要来拜访,还出门打猎,把我们晾在这里,要说无礼,也是他王隗在先。”张安不屑地说道。
“就算如此,初来此地,也该收敛。”
“哎行了行了,你能不能完整的说一句话,老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蹦,要不以后我叫你四字弟弟吧。”张安打趣道。
随着年龄的增长,张辽越发沉稳,但是话也越来越少了,大多时候非必要不讲话,也就是和张安在一起的时候,能多说两句。
祁县并不大,才一会就走到了城墙边缘,说是城墙,其实也不过是一圈土堆而已,和王家的坞堡比起来差太远了。
二人继续往城外走去,张安随身带着灵宝弓,准备去城外打打猎。
走到一家农户门口时,隔着篱笆就看见三个青年正将一老者围在中间殴打,几人旁边一个小女孩倒在地上大哭。
“住手!几个大男人在这欺负一老一小,算什么本事!”张安大喝一声,朝着他们跑去。
三个青年听见有人叫喊,停手看过来。见对方只有两个人,领头的人破口大骂:“关你何事?这老头欠钱不还,我打他一顿算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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