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远远看见几人,策马来到身前,满脸愁云。

“安儿,你二人今日是否射杀了一个青年?”

“父亲,你怎么知道?我与阿辽在城外遇见一伙流氓,杀人抢女,我们上前阻拦不成,反倒想杀我们,多亏子龙兄出手相助。”

“果然是你,你可知你射杀那青年是何人!”

“何人?”

“那青年名叫王晨,是王隗长子!”张杨压低声音。

“王隗?就是我们今日要去拜访的王家族长?父亲又怎么知道此事的?”

“白天我在府中等待王隗归来,突然听见府内乱成一团,然后那管家来与我说,家中有事,让我先行歇息,改日再来,随后便匆匆离去。出府时我向几个下人打听,才听说那王晨在城外被三人击杀,我一听那三个贼人穿着打扮,便知其中有你二人!”

“父亲,此事可怪不得我们,是那王晨先起杀心,我曾反复出言相劝,他不但不听,反而想仗着人多杀我和阿辽,我不得已才将其射杀。”

张安一脸无辜的样子。

“我亦可证明。”张辽在旁补充道。

“我当然知道你二人不会随意杀人,但若是王隗知道此事是你二人所为,此事便麻烦了,我已差人去王家,说军中有要事,先行返回晋阳。你二人快些换身衣服,莫被人认出,即刻启程。”张杨招呼士卒拿来事先准备好的衣服。

“父亲,这位是赵云赵子龙,若无子龙兄,我与阿辽恐凶多吉少,他也要和我们一起走。”

“莫要多言,这位小哥,你也先换身衣服,这白马过于显眼,不能同行,他日我必寻匹宝马相赠!”张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数,匆匆朝着赵云说道。

赵云刚要开口,张安按住他的手说道:“子龙兄,这王家在并州权势滔天,我知道你一身是胆,但此番事端由我而起,若令你蒙难,我一生难安,还请先行上路,其他事之后再说!”

张安正想着喝完酒怎么留下赵云,这下好了,不用自己想破脑筋,直接顺水推舟。

赵云见众人皆心急如焚,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跟着张安张辽换上衣服和马匹,一行人匆匆上路。

一路上张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给张杨。

“唉,我本想借此机会与王家交好,却没想到会是如此发展。”张杨苦笑。

“父亲,我坏了你的好事,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生气?”张安试探地问道。

“生气又有何用?况且我素来也不喜与这些门阀大族相交,只是为了我张家能立足此地,不得已而为之。那王晨想必是飞扬跋扈,罔顾律法,也是死不足惜。”张杨无奈地摇摇头。

张安听到此言,也松了口气,道:“嘿,我就知道父亲明察秋毫,而且王隗明知我们前来拜访,还故意将我们晾在一边,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事情既已发生,如今,是要想想如何应对了,王晨身为长子,王隗必不会善罢干休,方才听你所言,那十几个人都见过你三人,甚是麻烦,待我等抵达晋阳,我与季达再行商议对策。”

因为张安与张辽的关系,这几年来两家也是越走越近,那灼酒生意得了张汛不少帮助,尤其是与胡人的交易,更是多亏了张汛多年与胡人进行马匹交易所建立的关系网。

作为一家之主,张杨张汛二人自然也甚是亲近,张杨凡事也都愿与张汛共同商议,特别这次是张安张辽一起惹出的麻烦。

几人日夜兼程,一天一夜便抵达了晋阳。

进城时张杨便派人去通知张汛,几人到家时,张汛已在前厅等候。

“稚叔,你们不是去祁县拜访王隗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如此急于唤我前来,可是有何事发生?”张汛一脸担忧。

张安将事情又给张汛讲了一遍,心里吐槽,这点破事讲了三遍了!

“季达,依我之意,是让他们前往洛阳去寻伯喈先生,待此事过去后再回来。”张杨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先说了出来。

“不可,若此时无缘无故离开并州,反倒引人怀疑。”张汛马上提出了反对。

“那你可有何对策?”

“晋阳距离祁县不远,确实不可久留,不如前往朔方,稚叔你可以清剿胡患为名,遣几人前去朔方,对外亦可称是为磨砺几人。”张汛眼中一亮。

“这…最近休屠各又有些不安分,此时前去,恐有危险。”张杨有些犹豫。

“正是因其动荡,才有理由派人前去,否则必会引起王家猜疑。”张汛依然坚持。

“这…待我想想。”张杨知道张汛所言在理,但朔方又十分凶险,他开始纠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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