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张安开口,张杨便说道:“正是,去年时,朔方胡匪横行,我便奏请过丁都尉,让他前去平患,只是前几日有些意外发生,我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你且说来。”

“数十日前,我们有一批制酒师傅在从朔方返回晋阳途中,被一股胡人截获,丁都尉你也知道,胡人嗜酒如命却又不善农事,若是灼酒制法落入胡人之手,为了酿造灼酒,恐怕胡人将会更加疯狂地掠夺普通百姓的粮食。”

“那岂不是并州将大乱!?”丁原惊呼着打断了张杨。

“丁都尉待我讲完,子诚亦知此事的严重,于是率人日夜追赶,终于截杀了那股胡人,将制酒师傅救回,不过事后才知道,那伙人里竟有休屠各的白马铜。”

“白马铜?可是休屠各胡的首领?”

“正是,击杀白马铜后,子诚被休屠各一众部落追杀,逼不得已,一路上又袭杀了休屠各不少营地,九死一生,昨日才逃回晋阳。”

“哦?子诚看似瘦弱,没想到竟然也是一员虎将啊,稚叔你后继有人了!”丁原听到灼酒制法没有落入胡人手中,顿时大喜,开口打趣着张杨。

“丁都尉莫要玩笑了,他这次算是闯了大祸了!如今胡汉关系剑拔弩张,若是南部匈奴追究起来,朝廷必将降罪下来,我是担心连累到丁都尉。”

张杨一副忧心的模样,张安都看呆了,没想到他演技这么好。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稚叔不必担忧,羌渠与白马铜素来不合,如今有人替他杀了白马铜,他现在应该偷着乐呢。”丁原一脸轻松,似乎并不认为这是什么大事。

“而且此事是胡人有错在先,灼酒制法何等重要,朝廷必然知晓,听说就连天子,每天都要喝上几杯,不会降罪下来的。”

“若是如此,那确是我杞人忧天了!”

“稚叔啊,你就是太谨慎了,你和奉先二人,一个做事鲁莽不计后果,一个过于谨慎,还真是一对好搭档,好了,我还有事处理,你放心回去吧!”丁原再次放声大笑。

“是,多谢丁都尉开解,那我们先行告退。”

张安已经有些恍惚了,自己一直以为张杨是个老实人,没想到这丁原才是真正的老实人啊!

二人离开都尉府,往家中走去。

“父亲,你这演技也太好了,说谎脸不红心不跳,是不是跟张叔学的。”张安打趣道。

“还不是你闯出来的祸!丁都尉待我不薄,昨日到现在我这心中都十分不安,待日后事情平息,为父定会向其请罪!”张杨瞪了一眼张安,没好气地说道。

“是是是!都怪我,让父亲说谎了,保证再无下次!”张安嘿嘿一笑。

“哼,去年你去朔方前也是如此说的。”

“额…万事无绝对,这个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一直在变化!”

张杨愣了一下,消化着张安说的话,不一会儿无奈地说道:“算了,为父说不过你,只是,你要切记昨日你张叔对你们说的话。”

“孩儿明白!父亲先回吧,我想去看看吕叔和灵儿姐姐。”张安说着便跑开了。

“好,对了,灵儿她…”张杨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要开口叮嘱,不过张安已经跑远了。

看着张安蹦蹦跳跳着远去的身影,张杨笑着摇了摇头,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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