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犯小青的恶棍,乃府里负责膳房采办的小管事。

别看只是一小小管事,这可是肥差,没点裙带关系轻易钻营不来。

而这位小管事的妹子正是老夫人寿安堂的大丫鬟珠翠。

珠翠那位兄长,就是个貌陋的酒色之徒,不是头一次干出这等腌臜事,珠翠已经习惯替他善后。

以往,随手施舍点好处再行威胁一番,就能把事儿轻轻松松给平了。

而今裴姝接替家主之位,新立了府规,又是个冷面不容情的,凡事追究一个对错。

更坏菜的是,她家兄长仅得着一回趣儿,那小蹄子竟意外有了身子。

假若事发,兄长绝计没好果子吃,于是珠翠起了心,随意寻了个错处对小青加以惩戒。

打得就是暗地里弄死小青的主意。

五十大板下去,不信流不掉一块肉,重伤加小产,又得不到医治,必然活不久。

人一死,草席一裹,拉出府草草一埋,谁会在意一个不起眼的烧火丫鬟的死因。

翠珠是万不料,这事竟直直撞到了女君面前,她还特意交代找个隐蔽一点的地方。

众所周知,像后花园这种地方,女君鲜少踏足,一天忙也忙死了,哪有闲工夫逛后花园。

今儿也不知道怎么了,流年不利寸到家了!

寿安堂里,得了仆妇信儿的珠翠,脑子嗡嗡乱作一团,心不在焉犯了几次小差错。

同是大丫鬟的秋霞纳罕道:“你今儿咋啦?瞧你心神不宁的。”

“家里有点事。”珠翠看了看天色说道:“离晚膳还有些时辰,我想去一趟管事房,老夫人要是唤我,你替我担着点。”

秋霞门清她家兄长是个什么德性,三天不招猫逗狗,反倒稀奇了呢:“成,你去罢,这头有我盯着。”

珠翠行色匆匆去了管事房,掀开门帘就看到她那肥头大耳的兄长,正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吃酒。

珠翠火大,过去一把夺了酒杯:“喝喝喝,你还有闲心吃酒,出大事了!”

旺才张嘴喷出一口恶浊的酒气,不悦皱眉:“一来就抢我酒杯做甚?什么大事,值得你当值的工夫跑来教训我。”

珠翠嫌弃地掩了掩口鼻:“那丫头被女君带去了赜兰居。”

旺才熏红着一张脸,手指抠着鼻孔困惑道:“哪个丫头?”

府里跟他“情投意合”的小丫鬟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不说名字,他哪知道指的是谁。

珠翠没好气道:“膳房那个烧火丫头。”

兄长是越来越荤素不忌,那贱胚子干巴巴的,全身上下就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有点可取之处。

珠翠恨铁不成钢道:“跟你讲多少次了,家主换了人,你多少收敛着点。非得在府里头招风惹草,外头有得是勾栏倡寮,你缺那几个银钱吗?”

旺才一听,顿时横眉竖目不干了:“你懂个屁,娼馆里万人骑的脏货,哪比得过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你也不怕你哥染上脏病。”

珠翠闭眼深吸气,要不是亲哥,真不耐烦管他的破事。

旺才满不在乎道:“出息,多点大事给你愁成这样?哥问你,小贱胚子是几时入的赜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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