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行告别了小兰和装疯卖傻的柯南,宫岛长树回到公寓内。
公寓的钥匙在今天和琴酒做任务的时候,已经找对方要到了。
漆黑的房间没有一丝光亮,就皎洁的月光也别灰黑色的窗帘隔绝在外。像是久未打扫的房屋,一开门,伴随走廊的光争相涌入黑暗的空间,眼前是轮廓模糊的家具以及欢快悦动的尘埃。
不知道何时起,宫岛长树已经习惯了黑暗,可能是在组织中锻炼出来的,但这并不是他不开灯的理由。
“咔!”
头顶的白炽灯闪烁两下变得稳定,所有尘埃无处遁形,房间内的陈设也逐渐清晰,沙发、电视等等所有应有的家具一应俱全,不得不说组织在这方面还是很好的,几乎没有购房压力。
所有陈设的排放在它应在的位置,形如人体的经脉,有些存在并不符合美学,但它却实打实的存在,从未有人想过移动。
站在房门口,宫岛长树手里提着那只破损的兔子玩偶,沉默许久这才进入里面。
经常住人的房子与久未人居的房子空气中的味道是不同的,如果非要细究的话,或许就是烟火味的胡乱表达。
而现在,宫岛长树却深有体会,慢慢的迈步,一步一步都像是在试探,仿佛房间内有着什么不可明说的存在,深怕惊扰了祂的长眠。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空气清新剂的气味,二者结合,就像是横跨物种的交配,所诞生的不伦不类产物。
鼻尖弥漫的诡异气味宛如存在非人的意识,穿过筛板,透入嗅球嗅束,再经过前穿质,随即再是一系列复杂繁多的过程,最后在宫岛长树沟壑众多的大脑皮层里像是孙悟空踩着筋斗云一样肆意翱翔,誓要在各处留下自己的气味。
繁杂的思绪都是大脑的主观臆断,宫岛长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诡的念头,会有那么多莫名其妙对眼前房间的形容。
只是对于琴酒的为人,他还是很信任的,除了时不时掏枪指着别人外,几乎挑不出缺点。所以他很放心的走到卧室睡了一觉。
翌日,宫岛长树依旧起了个大早,但这次不同于昨天的自愿,他是被吓醒的。
梦中,他被关在了个狭小的用木板组成的四方体内。
在梦中他存在自我的意识,曾尝试观察四周环境,也曾尝试掏出电话呼叫琴酒。但他都失败了,后者是因为没有手机。
前者则是当他试图观察木板寻找脆弱处时。
他发现碳化处理过的木板上呈现色彩不一,碳黑与木材原色的交替,形如斑斓蛇群疯狂绞缠蠕动,曲折蜿蜒处扭曲变形,似细胞畸变后的恶心肉瘤,是高温与可燃物缠绵后的产物,恍若蛇群表体肿胀离体的鳞片。
指甲盖大小的缝隙透出微光,尚未形成的光带在外界光源的照明下仿佛产生隔阂,无形的屏障塞满缝隙,阻挡房门内外光的汇聚。模糊的视线中,木板宛如斑驳光影的无垠大地,大地之间交会处走势不齐的峡谷横亘之上,而其中峡谷深处散发莹弱微光,像是由一双双只剩眼白的瞳孔组成的曲折表层,类如混沌黑暗深渊中引人坠入的诱人光景,一旦过度窥视,就会被深埋其中的可怖存在拉入不可知的地域。或是海底沙层中集合埋伏的鮟鱇鱼,闪耀柔和白光引诱窥探的猎物。
在这个过程中,他意识到自己的理智正被无限制地剥夺,疯狂的念头在脑海内滋生,须臾的疯狂在脑海深处肆无忌惮地狂欢,剥夺着原本属于理智的位子,疼痛席卷全身,像是被攻城锤一击打中胸口,只是呕血的感觉被眩晕所取代,就像是连续半小时不停止的大摆锤无限制地进行三百六十度大回环。恶心反胃成为思维的主旋律。
然后,他就醒了。
“呼~呼~”
呼呼喘了两个粗气,宫岛长树坐起身,看向挂在墙上的时钟,上午的六点五十四分,回忆盘旋脑海的诡异梦境,不由得骂道:“这他娘还是不是个唯物主义的世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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