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南宫仆射并不知道,

她误解了夫子的意思。

夫子所说的,师兄陈牧比他要强,其实并不是指战力。

而是指陈牧的心力、毅力,以及虽处逆境,却依然能坚持百年读书,

百折不挠的那一颗至诚之心。

夫子的境界,看重的也并非世俗之人所重的武力值。

南宫仆射不了解夫子,

这么一听,

理所当然要误会了。

书院里居然还有比夫子还要强的存在?

真是太好了!

“夫子难不成……”

“这回在书院里以儒显圣的,是你的师兄?”

这回南宫仆射倒是歪打正着,猜对了。

儒门的修炼方式,

是以读书入道,

因此不会轻易出圣者,

不过一旦显圣,那都是了不得的大人物。

儒家显圣,那已经是很年前的事了,因此也才会这么轰动。

夫子不是沽名钓誉之人,

再说了,看着南宫仆射那真切的眼神,

也不忍心当众欺骗她,

于是就点了点头,说:“原本师兄不让我说的,不过,你猜得不错,此次书院以儒入圣之人,便是我师兄。”

“啊?”

此话一出,

可不仅仅只是南宫仆射震惊,

就连书院在场听到这个消息的人,皆是立即傻了眼。

“什么?”

“此次显圣之人,原来竟是那个……那个废……”

废物两个字就要说出口时……

“闭嘴!”

“废什么的,那是你们叫的吗,夫子师兄,该怎么称呼,你都不知道了吗?”

“以后要叫师伯祖,知道了吗?”

书院一些辈分高的,立即出言训斥那些就要说漏嘴的晚辈弟子。

今时不同往日了。

从前,陈牧因为没有修炼的赋,

是当了一百年的废物,在书院藏书阁扫阁一百年,叫一声废物,那也没什么。

但此刻,

陈牧一朝顿悟,以儒入圣,那可就相当于是锂鱼入龙门,从此就是人间龙凤了。

再称呼其为废物,那不是找死吗?

且不说早已经将名利置之度外的陈牧会不会在意,也不说夫子听到之后会不会怪罪了。

就说,让这找上门来的南宫仆射听到书院后辈弟子们对夫子师兄如此不敬,便是一个大笑话。

书院对自家的儒道圣人都不尊敬,

传出去外人会怎么看?

再者,此话要是让陈牧知道,如果哪天心情不好,

动了杀念要取其性命,那当真是易如反掌。

恐怕除了夫子,谁也阻止不了。

那些出于习惯,本要说漏嘴的书院弟子们一听,

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吓得连忙告罪:

“是是是,晚辈鲁莽无知,圣人师伯祖在上,还请不要怪罪——”

那惶恐惊慌的模样,可不是装出来,他们当真的想起以往背后说过的那些坏话如今都感觉背脊发凉。

就连那些出声训斥的前辈,

想起以往年轻时造下的口业,也不由得当场忏悔:

“圣人师伯祖在上,晚辈当年也不懂事,还望师伯祖不要见怪……”

这些人可能不知道,他们这种反常的忏悔,其实皆被身处藏书阁内的陈牧尽收耳底。

以儒入圣,又得马良神笔和河图洛书这两件圣物的加持,

陈牧的感官早就敏锐无比,远超常人,

不过此时,他也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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