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衙门,小院中几名书吏正在来来回回的搬运着桌椅板凳。他们都是张国维招募来的助手。
上房之中,三名男子正与张国维热烈地交谈着。他们是刚刚赶到杭州前来投奔的。
“三位前来相投,本督非常荣幸,待到三位助本督击退清军后,本督一定向监国举荐三位大才!”张国维十分开心,他的总督衙门现在已经有了陈洪范从浙东卫所带回的三千兵,又有了筹集到了三十万两白银,可以说什么都不缺,就是缺人。
“能为恢复大明江山出力,是我等的荣幸。”一名年长些的男子说道。他叫徐孚远,此来是因为接到了好友陈子龙的书信,原本隐居山野的他在心中得知了潞王监国后的作为,顿觉潞王有明主气象,便星夜兼程前来杭州。
其下,另一名男子,名叫祁彪佳,字幼文,是崇祯十七年的右佥都御史,奉命巡抚苏松,因为后来得罪了马士英,阮大铖,心灰意冷,辞官赋闲在杭州。昨夜,阁臣姜曰广曾派人到他住处,谈及起复之意,但祁彪佳拒绝了,因为内阁首辅依然是马士英。
思来想去,怕被潞王监国强行起复为官,祁彪佳一大早便匆匆来到了张国维的总督衙门,想入张国维幕府避事。
张国维与祁彪佳是老熟人了,见祁彪佳前来,便大概猜到了他的心思。
“幼文兄,你在我这里屈才了,不如我向监国举荐,以君之才,可入中枢啊。”张国维叹息道。
祁彪佳却摆摆手,说道:“吾宁为监国阵前效死,也不远与马阮之辈共事!”
坐在对面的另一名男子看着祁彪佳,微微一叹,是啊,当初马士英伙同阮大铖不知道将多少忠正之士逼出了朝堂,流寓在草泽之间。
“杨伯祥,莫非你也是这样想?”张国维见其哀叹,不禁笑问道。
“不瞒制台,正如祁兄所说。”杨廷麟点头道。
张国维其实多少猜到了为什么潞王还留着马士英的原因,毕竟是马士英护着邹太后入了杭州,若是忽然罢免了马士英,恐怕邹太后那里说不过去。
堂外,一名书吏匆匆走来,张国维瞧见,便问道:“出了何事?”
“禀制台,方才得到消息,监国一早去了内阁,听说......”书吏左右看了两眼,吞吞吐吐欲说还休。
“但说无妨。”张国维点头道。
“听说是昨夜阁臣们与马首辅扭打起来,今日马首辅称病,监国亲自探望,并令其卧床休息,内阁事务俱交姜阁老总理。”书吏低声汇报道。
堂中众人闻言,纷纷错愕。就连张国维都眼皮一跳,脸上似笑非笑。
倒是祁彪佳,竟然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拍手称快道:“阁老们宝刀未老,打得好啊!”
那书吏拱手一礼,便匆匆退下。
随后张国维与三子交谈片刻,便正式授予三人总督令箭,延请为总督幕宾,参赞机务。
巳时初,杭州城热闹起来,城中的中河与东河之上,扁舟络绎不绝,贩菜卖鱼,吆喝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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