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物行动也是有目的啊?”石知玄皱眉,对妖物作祟这个充满疑问。
“难道薛钱钱毫发无伤?身上财物没丢失?”
“没丢!兜里当时装着十文钱,也未丢失。”
“身上有伤吗?”
“也没有,晚上查看过的,身上没伤的。”
“不害臊!”老母亲沿着炕边嗑烟灰。
“老人家,您觉得发生了什么呢?”陈沉看向炕上盘坐的王水生的老母亲。
“娘,您就说吧,您到底觉得怎么回事儿?为何苛待钱钱啊?”
“两位官人不听到我这老婆子说道一番,怕不是今晚也睡不踏实。”老太太重新点上烟斗,咂一口烟,吐出烟雾后缓缓开口。
“宣和一年五月份,周围村子丢了婆娘的人家等不及的纷纷报案,大伙想的是婆娘在外走失了?遇到采花贼?或是鬼打墙;起初,我也害怕,五月份天气逐渐热了起来,我叮嘱王薛氏这孩子穿得宽松些,破旧些,把宽松的藏蓝麻布衫穿上,减少外出离村的次数,怕有那采花大盗蹂躏人又害命,王薛氏也孝顺,也不嫌弃穿着旧衣裳每天做活。
那天,王薛氏去田里忙活农活,出了村口再也没回来。天黑后,水生从田里回来还问我王薛氏怎的没去帮忙。王薛氏失踪的第一天,我亦是忧心忡忡,四处打听,村里人纷纷说没见过。第二天我已经回味过来,王薛氏估计已经遇害,再加上王薛氏跟我和水生说,她曾在村口,田里远远见过一个女的,跟她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穿着她的冬日里才穿的袄子。第三日,水生非要去报官,我拦了水生,再等一日若这王薛氏回来也可保她名节。
第四日,王薛氏回来了,穿着她那身冬日里才穿的袄子。”
“您觉得回来的那个薛钱钱,不是您的儿媳……”陈沉眯起眼睛。
“娘!她跟往日里一模一样,就是人变得迟缓了些。”
“有没有请过治妖官来遍观妖气?”石知玄问。
“官爷们来看过,说,没问题,仅仅是衣服上沾染了妖气。”王水生抱着头颅。
“你不好奇妖气从何来?”
“官府当时已经定性,妖邪作祟,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钱钱已经回来。”王水生语气中颇有不甘。
“妖邪作祟”这个词语怎么如此耳熟?陈沉思索一番,想起来了,秦王嫡女案一开始大理寺卿徐志诚便试图将赵茗萱之死定性为妖邪作祟。
可惜徐志诚手段拙劣,没考虑到赵茗萱本身也是妖,被陈沉误打误撞暂且否认掉妖邪作祟这一可能性。
当时,来帮助徐志诚遍观妖气的,是石知玄?枢密院治妖所派他来?为何?
“石老,您怎么看?”陈沉表情怪异,挤眉弄眼瞅着石知玄。
“无论开封府还是大理寺想要敷衍了事的话,都会尽力向妖邪作祟这方向上靠,因为这样案件就会自动分到枢密院治妖所,整个枢密院才多少人手,这些案子积压久了自然而然变成悬案。”
石知玄打消了陈沉的疑虑,“出具妖气证明的治妖官会收到来自某府衙门的一笔提成。”
陈沉点点头,收不到香火的神需要买一些供奉之物来延续神格生命?
“水生,娘只是个村妇,没有法术,可娘看得出来,她不像个活人儿,好似没有魂儿一般。
有次半夜娘听院里有动静,娘透过窗子缝看到王薛氏在院里磨刀,娘准备起身去院里问她准备干啥,王薛氏抬起头来那眼珠子没有眼白黑瞳占满眼眶,边笑边试着刀刃。当时娘怕惊到她,只当无事发生,娘一夜未眠啊,听着那‘嚓嚓’的磨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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