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属于武威府,永安郡下辖的一个县,境内多丘陵,河流,少有平地。

清凉县城修建于一块面积广阔的盆地中。

城区中央,地势较为平坦,边缘四周则有许多不高不矮的山包,西面是清凉山,东面有一条宽约三十四丈的清凉河,由北向南,穿流而过,向远处的山川蜿蜒。

经年累月的发展,城中已居住有十数万人口,大致形成了南富东贵,西贫北贱的格局。

“走,我们进城吧!”王云帆招呼道。

“嗯!”王腾点头。

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是位于XC区中段,凤纪巷中的一处小院。

那里是王云帆去年出师时,买下的一处院子,平日也就只有被分配在王云帆手底下,熟悉门中事务的王喜庆,偶尔会去住上一天,打理一下卫生。

“你看,那边三座连在一起的小山,就是极山门所在的极山了,”王云帆一边牵马前行,一边指向两人右手边说道。

王腾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马上就注意到城南边缘,有一个于平地高高隆起的山包,远远看去整体呈‘山’字型。

小山上草木茂盛,山间绿荫中显露成片的房屋,中间最高处的小山顶峰,有一处尤其突出的八角塔楼,足有五六层高,几乎是整个县城中最为显眼的建筑。

然而,当王腾定睛看去,小山上的具体场景却在眼前朦胧,完全看不真切,定睛再看,结果还是如此。

王云帆察觉到他的举动,笑道:“在外面是看不清的,山上布置了仙门的法阵。”

王腾点了点头,此时心中没有任何头绪,也不知解下该问些什么,只好默默继续牵马前行。

走完这段下坡路,两边开始出现稀疏的房屋。

这些房屋都是土木结构,尖顶覆瓦的造型,有的院子用的也是竹篾编造的篱笆墙。

最边缘的小院外,有一块块已经完成收割的稻田,田中还有鸡鸭觅食。

道路两侧,有许多往来忙碌的住户,打扮和王家村的村民也差不了太多,大多穿的也是麻布衣。

即使有穿着棉布衣服的,也是浆洗的发白,并没有想象中城里人的光鲜。

“这是郊区.....”王腾在心中给了个评价。

继续向前走,道路两旁开始出现商铺,行人也多了许多,其中还有少部分和王云帆一样留着寸头的行人。

在观察过后,王腾发现这些人绝大部分都是些习武之人。

不过由于在路上已经得知了一些县城中的情况,所以他心中倒是没有什么惊讶。

这个世界,虽然同样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毁伤,孝之始也’的传统。

但习武之人,难免与人发生争斗。

如果留着长发,打斗中就可能被人抓住这个弱点,到时候轻则受伤,重则没命,哪还有什么孝顺可言?

也正是因此,漫长的岁月中,习武之人逐渐形成了这样‘小节不拘’的风气,一般给人的印象就是留短发的就是练武的。

于是,也有不少普通人借着这一点,给自己剃个短发,为平日的出行和生活增加一些额外的保障。

不多时,两人终于来到位于XC区中段,此行的目的地——凤纪巷。

凤纪巷小牌坊前。

王云帆从王腾手中接过缰绳,接着一边从胸口暗袋中掏出一串钥匙递给他,一边交代道:

“房子在右手边第十九个院子,两个房间你自己随便挑个休息着,我得回门中报信,就不进去了。

正屋厨房里有米,也有一些灵米,房梁上有熏肉,你要是饿了,自己煮着吃。

明天十五,外门弟子能休息一天,傍晚时喜庆会过来,到时让他带你先去买两身衣服,然后剃个头发。”

交代完,他挥挥手,牵马离去。

目送王云帆离开,王腾才转身走进凤纪巷,同时向巷子的四处,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凤纪巷的巷道大概三四米宽,地面铺有较为平整的石板,虽然位于以‘贫’著称的XC区,但路上也没显眼的垃圾,还算整洁干净。

这会儿,两边院子的门或虚掩着,或关着,或开着,不一而足,巷子里只有几个人刚好在走动。

当王腾走进巷子,就有发现他的住户停下脚步,对他这个陌生人默默投来警惕的目光,直到他来到第十九个小院前,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院门。

推开院门,跨过门槛,绕过一面雕有草木山水图案的木制的影壁墙,王腾一眼看去就将整个院子尽收眼底。

正对着大门的是坐北朝南的正房,左手是独立的一间小屋,门口堆放有木柴,右手边的东房和正房连接,形成了一个‘7’字走廊。

而走廊的下方则是一个长宽五米左右的空地。

“屋子和空地,差不多只有我家院子四分之一大!”王腾习惯性地在心里用自家的小院和这里做着面积对比。

不过他也只能比比面积了,因为两个院子在价值上完全没有可比性。

这处小院虽然小,但价值高达155两银子,算作王家村一户人家的收入,得不吃不喝干六七十年才买得起。

这世上的地不贵,房子也不贵,但是安全贵!

这是他询问价格时,王云帆说过的原话,还说155两银子,还是走了张师兄的关系才能买下。

当然,这也和院子的地段有关,如果是靠XC区,北城区边缘的位置,五六十两就能买下个比这大上许多的院子。

不过这房子贵是贵,但一和昨天王云帆服下的那枚培养丹比,又好像不算什么了。

又打量了片刻,王腾活动了一下身体,走向东房,用一把刻有‘东’字标记的钥匙打开了房门。

骑马颠簸了大半天,此刻他也觉得有点累了,只想先休息一番,再做其他打算。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快滚,滚开!”

房间外突然传来的叫嚷声,将王腾从睡梦中吵醒。

从床上起身,打开房门,王腾发现外面的天还未完全暗下来。

探头向外看去,他就看到王喜庆正拿着清理屋顶的长扫帚驱赶着房顶上的一只小黑猫。

也许是察觉到了房门的响动,王喜庆猛地转过头来,愣了片刻,才开口道:“王腾,你怎么在这?”

“你没在极山门碰见云帆哥吗?”王腾问道。

“没,内山门的大门和我们不在一处的。”王喜庆回答了一句,有些疑惑道:“今年村里的灵谷怎么收的这么快?”

王腾想了想,简要如实说道:“我们村让血旗门的人劫了,其他去村里的极山门弟子都死了,云帆哥也受了伤,今天赶回来报信,就把我也带来了。”

“什么?”王喜庆身形陡然一震,急忙关心问道:“家里的其他人呢?有人出事吗?”

“没有!”王腾如实答道。

“那就好,没事就好.....”王喜庆肩膀明显一松,长舒了口气,缓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血旗门这名号,我没听过,不过想来应该是去年云帆哥回村时,说过的那波从外地来的山匪。

去年秋收时,他们劫掠了除极山门外,所有给城里那些帮派,武馆,镖局种灵谷的村子,那可是.....

起码几十万两银子的灵谷,听说城里那些势力一起派了上千号人进山去找,结果都没找到他们。!”

“云帆哥今天赶回来报信了,极山门应该会有行动吧?”王腾问道。

“那也不关我们外门的事,我们都还没出师呢!就跟打工的学徒一样,”王喜庆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显然对此并不关心。

“嗯!”

王腾简单应了一声。

他向来就不是善于和人打交道的人,一个话题聊完,一时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王喜庆却也不以为意,转头用扫帚虚打向房顶,嘴上絮叨道:“你看...这死猫,肯定是闻到厨房里的肉味了,死赖着不走。”

这时,王腾忽然想起了王云帆走时交代的话:“对了!云帆哥让你带我去买两身衣服,剃个头,明天你带我去吧。”

“明天?”王喜庆小声重复一声,摇头道:“我看不行,要不就现在去吧,明天十五,菜市口秋决呢,剃头可不吉利。”

“菜市口在哪?”

听到这地方,王腾顿时来了兴趣。

“就南边离剃头发的地方不远,那里九月十五秋决,每月十五也会砍些头,”王喜庆回答一句,好奇道:“你难不成想去吃人血馒头?

......只有沾了武者的血有点用,普通人血是没用的,我去年来时就吃过一个。”

“......”

王腾无言以对,只好没话找话道:“他们三个呢?平时都不过来吗?”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