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义在四夷馆等了好久,也没看到马忠、牛二两人回来。

“这两个臭小子,跑什么地方快活去了……莫非……”

牛二这小子念叨过,明代教坊司所属官妓共有十四楼,可见南京娱乐业之发达。

所以,他猜测两人是去了青楼。

“唉,大城市里诱惑还是多,估计二人是没有把持住吧……”

此时,马忠扶着牛二,踉踉跄跄进了院子。

“将军,牛二贪杯,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

陈祖义想上前搭把手,被马忠拦住了,“将军,此事交给我便好。”

马忠安置好牛二后,又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提了进来。

“牛二是去哪里喝酒了,喝成这个样子?”

“唉~”马忠轻叹一口气,“牛二这家伙,路过酒肆时,先饮了半壶。随后,路过青楼,竟去里边寻欢!”

“果然……”

“将军,您也为牛二的行为感到羞耻,对吧?”

陈祖义轻轻点了下头。

“听送他的船家说,牛二在青楼中与众女子行酒令,玩猜枚,连饮六十杯,直接晕倒在地。”

马忠气愤地说:“我在河对岸,足足等了他两个时辰啊!”

“连饮六十杯?他在里边光喝酒了?”

陈祖义觉得难以置信,青楼你都去了,只喝酒你就出来了?

“据船家说,牛二喝醉以后便被送了出来,并未留宿。”

“嘶……牛二是怎么想的?”

“我也觉得,一些凡尘俗粉,有什么好去的,若是将军在,当时就给他两巴掌!”

陈祖义其实能理解牛二的行为,但也能理解马忠遵守清规戒律。

他没有接马忠的话,而是问:“这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些什么?”

“回将军,应天府城中繁华,我与牛二两人采办了不少东西,都是一些吃的用的,还有买了三把弓箭。”

“三把弓箭?”

“对。”说着,马忠解开弓箭的包装,恭恭敬敬递给了陈祖义。

陈祖义依次试了试,前两把都是一百斤的,他十分轻易就拉开了。

第三把,便是那二百斤的重弓。

陈祖义浅浅试了一下,没有拉开。

马忠原本期待的眼神,变得有些失望。

陈祖义说:“来,给我腾个地方,这把弓我得好好试试。”

马忠往后退了两步,并把杂物们往后拉了拉。

准备工作做好后,陈祖义摆出弓字步,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拉弓。

只见陈祖义额头、手臂上青筋暴起,弓弦被缓缓拉开。

但他使出了浑身所有力气,也仅将这把弓拉个半开。

最终,他还是没能坚持住,手一松,弓弦又回到原位。

虽然只是被拉得半开,弓弦回到原位时带出的气流,还是拨动了前方的几株竹子。

马忠看得大为惊叹,“将军果然神力!这弓坚如磐石,我试了几次都没拉动,将军如此轻易便拉个半开。若是倾尽全力,必然能将这重弓的威力完全发挥出来!”

陈祖义已经累个半死,他感觉自己的手臂都快断了。

面对马忠的称赞,他摆了摆手。

“这弓因为太重,店家卖不出去,便低价卖给了我。我觉得只有将军您才拉得开,便买了回来。看来,我捡了个便宜!”

说起这个,马忠十分骄傲。

陈祖义咬着后槽牙,艰难地说:“这弓确实吃劲,还是先把东西搬进屋里吧。”

马忠应了一声,赶紧去搬东西。

看到马忠进了屋,陈祖义赶紧龇牙咧嘴地摆了摆手臂,“痛死我了!”

东西收拾完毕后。

陈祖义将马忠叫到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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