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婶婶!”
左向阳这句话一出口,朱凤莲像是被电麻到了一样,站在原地,嘴大张着,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也喜欢你,三爷。我喜欢我们红土岭的每一个乡亲父老,感谢你们无私的帮助,才让我们左家能够在这里落地生根,所以我才决定不再去考大学了,我要留在红土岭,为红土岭实现四个现代化贡献自己的力量!”
左向阳举起右手,像是在宣誓一样。
刘三爷本来狡黠的眼神里烧起了小火苗,但随着左向阳越说越激昂,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迅速熄灭了。
“爹,你到底有什么事啊,有事就说吧,我可要睡觉了。”
朱凤莲直接下起逐客令来。
“明天你打扮一下,我陪你去田家大院相亲去。”
“爹,你什么意思啊,我都搬到这来住了,你还非要把我赶走吗?”
“走?能走到哪里去?”
“入了刘家门,就是刘家人,哪怕死了也是刘家的鬼!大梅走了也三年了,你守孝也期满了。”
大梅?
原来朱凤莲的死鬼丈夫叫刘大梅,唉,取个这样的名字,不倒大霉才怪呢。
刘大梅,刘大柱,大字应该是他们这个班辈的字号。
“那你又叫我去相亲?”
“不去相亲,乡亲们会认为我这个当爹的不会做人,又不是要你远嫁,是人家愿意来刘家入赘。”
红土岭这一带山村都有这样的规矩,如果儿子年纪轻轻就夭折的话,年轻的媳妇是不允许回娘家的,得留在婆家招个女婿入赘,那个嫁过来的男人得继续死鬼的遗志,为二老养老送终。
这种规矩说好还真好,至少不会为家产的事闹纷争,说不好也不好,把人家寡妇禁锢在夫家没得自由。
“我不去,我就留在红土岭,哪也不去。”
朱凤莲头一扭,坐到灶台边点燃柴火烧起热水来。
“三爷、莲……婶,没事我先走了啊。”
朱凤莲要招郎了,虽然左向阳心里有那么一丝丝苦涩,但更多的是为她高兴,一个年轻女人,已经守了三年寡了,不容易。
“哎,你先别走,等我把话说完。”
这个刘三爷怎么啦?我真的没做什么,辛苦了半天把你媳妇背回来,难道你要赖上我了?
我看你能对我怎么样,你个老东西真动起手来,哪怕是两个都不是我对手。
左向阳将手上的竹竿一扔,一副对你这小样用兵器算我输的傲慢状。
其实他想多了,虽然刘三爷看到他一路背着自己的媳妇回来,心里多少有点想法,但是一方面还是认为他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也没多往那方面想。
另一方面是如果左向阳走了,他一个人留在这,万一被别人看到了,那可又是个茶余饭后天大的笑话。
“扒灰”两个字是怎么来的,左向阳可能不太清楚,他刘三爷却太清楚不过了,就算自己平时都特别注意,乡亲们还开玩笑说他是“扒灰老子”呢。
“大梅也过去三年了,爹是寻思着为你好,人家媒人说了,那个大汉无父无母了,在当地生产队一年出季都出工,不带一天请假的,他愿意来我们红土岭过一辈子,而且他还会把他家的老母猪也赶过来。”
“爹,他条件这么好,他为什么不自己找一个,还要入赘我们家干啥呢?”
朱凤莲往灶里塞上一把柴火,头也不回地问道。
“就是……就是年龄稍微大了点?”
刘三爷吞吞吐吐地总算总了一句实话。
“大了点,到底有多大?”
“应该不到50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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