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的偷听都如此有料的。

“我们去图书馆。”他悄声对peter说,“我想要求查阅一点点东西——额,如果你不困的话r?”

“行以及不。”peter对他在黑暗中眨了眨眼睛,无所谓地说,“你知道我在这儿不熟,都听你的,harry。”

harry点点头,随即四处张望了一下,判断出他们在二楼后,在脑袋里指引着peter,两个人一路往图书馆走去。夜晚的hogarts是非常安静的,楼梯也在休息,因此peter十分遗憾:“我还挺想体验一下会动的楼梯呢。”

harry只好说:“你会有机会的。”

他们顺利地到达了图书馆,一路上没有教授也没有巡夜的管理员和他的猫,他们直达档案室,harry翻找着那些陈旧的报纸,而peter则在他身边,用比他快多了的速度一张张玩着那些有着会动照片的报纸。

……有人找过这张报纸了。harry翻出一张十年前的报纸,发现它没有其他的报纸那样有着沉重的灰尘,且明显有翻动的痕迹,于是在心里这么下着定论。他拿高手电筒,让光打在那上面,大大的标题搭配着可怖的图片,在黑夜里可怕到几乎触目惊心。

内容十分简单,harry几乎是略扫几次明白了大意——sirius·black被指控背叛了r夫妇,并且在杀死了另一名他们的好友,以及十三个无辜的人,炸毁了一整条街道。在这之前大家都知道他是r夫妇最好的朋友,而实际情况是,他在大家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投向了黑魔王那一方,和他的家族,他的堂姐一般,罪恶满身,并被丢入了阿兹卡班进行关押。

被朋友背叛。

这些字眼,这句话,被harry在嘴里反复咀嚼,在他脑袋里反复回荡。算对亲生父母的是近期才有的,但是harry在知道了这种细节——这种让他们死的细节时,还是会忍不住难过。

他在一个也许不那么普通,却绝对阳光,家庭关系健康的环境里长大,所以很难想象在战争中被朋友背叛这种事情,除了发生在小说里以外居然真的存在。

charles从来不主动告诉harry这些,harry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不希望harry背负着复仇这种包袱长大,他希望harry能不去看之前的这些东西,而是一直向后看,向未来看。

可惜魔法世界对于harry来说似乎真的像是下了诅咒一样,自从他入学以来从未消停。

“他们的朋友背叛了他们,把他们出卖给了黑魔王,”harry无意识地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背叛,出卖,是的,他干了这些事情,但是到底是以什么方法呢?为什么?”

“你在说什么?”peter在他旁边略带疑惑地问。

harry这才发现自己把脑袋里的话都说出来了。

…………

“好吧,那我们来整理一下你知道的——刚才那两个教授都是你老爹的同学,一个我方,一个敌方,”他竖起两根手指,另一只手握着鸡腿,他满嘴油腻地说,“然后你现在又发现一个杀人犯是你老爹的另朋友而他入狱的原因是因为背叛了你老爹老妈的死亡——你老爹朋友挺多的,是不是?”

harry抱着一杯热巧克力,在出神思索了许久后才缓缓点头:“……是啊,而且只需要一个朋友的背叛,他们……都完了。”

“这事儿对你来说很难理解吗?”peter放下鸡腿,看了看harry的脸,“那是一场战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但你看起来……很难接受这个。”

“我只是……好吧,也许我只是觉得伤心难过,”harry放下那杯巧克力,男孩坐在床上,脸部表情纠结到了一块儿去,“也许我只是真的只是难以理解和接受,一个人为什么可以坏到几乎一手害死他所有的朋友?”

朋友这个字眼,在harry的人生里是非常闪亮的,他小时候也许遭受过朋友的远离,但是那不重要——在他六岁以后,被经常带去学校里玩耍,他乖巧的个性和他特殊的身份让他不缺朋友,恩,不是说大家都看在charles的份上和他做朋友,但是很显然,学校里所有人都愿意因为尊重,喜欢charles而非常乐意在一开始对charles的儿子抱有一份天然的善意。

而现在——harry觉得自己的身世俨然阴雨连绵,沉重过度,他似乎一下子成为了全巫师界最可怜的孩子,而且大家似乎也是这么看他的,太好了,现在他可知道为什么学姐学长要特意叮嘱他照顾他了,而为什么大家几乎不提这个——显然大家都觉得这位sirius·black是冲他来的,想要杀了他最近的多虑和焦虑也好理解了。

r啃完鸡腿,随手拿张纸擦了擦,轻描淡写地道:“也许他们之间有了分歧。”

“john和bobby的关系是朋友里最差的,他们也经常吵架,也会有分歧,”harry努力地去从自己认知中的朋友心态来揣摩这件事,仍然很难受,“可是当bobby被他弟弟用不好的话辱骂了以后,john比bobby还生气。他们还是一伙儿的,如果危险情况发生,我觉得john和bobby不会背叛对方。”

“哦,小甜心,”peter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也许那个人一开始没有把你老爹当朋友,也许他……被什么魔法给控制了,这都说不准,你看,之前神盾局还发出宣言说鹰眼被邪神loki给控制了才会反水了呢,”他挖空心思找点话安慰harry,“也许他一开始那么坏,也许他有什么把柄在对方手里,谁知道呢,你毕竟不了解情况。”

“我父母肯定很伤心,”harry缓慢地说,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一个地方看,“他们在被杀的那一刻才知道,他们信错了人,他们的朋友背叛了他们。”

这简直是双重伤害。

r苦恼地抓了抓脑袋上的银发——谁可以告诉他,在小孩儿苦闷于这种沉重问题时,该怎么开导他?

“那么你是在难过这个?你父母遭到了背叛?”他试图把话题变得简单一点。

“……遭到了朋友的背叛,”harry无意识地把嘴撅地老高,眉毛拧在一块,“最好的朋友的背叛。报纸上是这么说的。”

“好吧,我是不知道你父母和他们该死的前朋友是怎么回事。”

r左右看了看,他床边的地板上突然出现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一杯果汁,“真及时,我魔法——”他一口喝掉它们,然后盘腿坐起来,捞起大床上的被子,把两个人都裹在黑暗里,用充满了装神弄鬼感觉的轻语说道,“来吧,男孩们的秘密时间到了。”

harry被他这么迫不及防地裹在一起,瞪着眼睛在突然而至的黑暗里抗议:“——嘿r!你这是要做什么?”

“每当男孩们说秘密的时候,”peter得意地说,“总要在一个足够狭小的秘密空间里才行,我在看电视剧时知道的。”

“比如被子小窝?”harry哭笑不得地问。

“比如被子小窝。”peter急促地吐了几口气,他不知道他即将说的事情对这个男孩有没有帮助,不过他个人觉得,这应该足够说明点什么了,“你知道我之前从五角大楼里救出了一个人,对吧?”

“对,你说是erik叔叔。”因为peter用着那种轻悄悄的,说秘密的,近乎耳语的语气,harry也忍不住低声起来,“……额,说起来,他为什么被关在五角大楼里?”

“……这个你得去问charles,我不能擅自告诉你,”peter咂咂嘴,“哦好吧,我能告诉你的是,他干了很多违法事,也杀过人——你知道那个时候有战争,对吧?”

harry吃惊地把嘴巴张成个o:“……我不知道,不,我是说,我不知道他们也参与了。”

“哦反正,他被关起来了,在一个全塑料和玻璃的监狱里,那个时候我还是个少年,天天在家里百无聊赖,玩吃豆人,看电视,自己和自己打乒乓球什么,然后有一天charles他们来了,跟我说有一件事情需要我帮忙。”

“——让你救erik叔叔。”harry接口。

“对,”peter愉快地说,“那个时候我实在是太无聊了,虽然我可以溜出去到处玩,但是老妈的怒火也是很可怕的……总之在犹豫一会儿后我答应了,而且我做到了,你知道你爸爸见到erik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harry努力想了想,想想他爸爸温和宽容的脾气,想想他爸爸和erik叔叔常年的友谊:“拥抱他,说‘终于见到你了,erik’,或者说‘时间来不及了快跟我走?’”

r被这无知的答案所取悦了,他噗地发出了笑声,一只手搂着harry的脖子,一只手伸出被子取了又一杯果汁递给harry,却在他喝下去时对着他的耳朵说:“这你猜错了——你爸爸见到他的第一眼,还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奋起老拳给了他用力而愤怒的一下,还是照着脸招呼……那姿势特别标准有力,他的表情也凶得要命。”

harry不负他的期望,噗嗤一声把刚刚喝进去的果汁喷了出来。

“咳咳r!你说什么——”harry震惊了,“你在说我爸爸吗?!还是说……我弄错了?你说的那个人不是erik叔叔?!我的……天哪,你在说我爸爸?我,爸爸?!我爸爸几乎对erik叔叔算是……他不是和erik叔叔关系最好了吗!”

“对,你爸爸,charles·xavier,毫无疑问,那总不可能是你姑妈变的对吧,他们关系是好……好吧也许好过头了?”peter说起这个自己都觉得记忆犹新,“他那时候,看上去愤怒死了,想要掐死他的老朋友,想要把他丢回到监狱里去,反正,他看上去是不太想要救他的,因为他努力警告他,你的erik叔叔,不准杀人,而对方反应非常消极,你爸爸看上去很想再给他一拳……不过很快我们得逃出去了。”他把手一摆,“听说他们路上的争执严重到差点害死他们所有人。”

“………………”

harry被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好吧爆八卦不是我本来的意思,不过你也知道他们关系非常好,对吧?”peter抓了抓头发,“但是我想说……他们这样的关系,还是会有分歧,还是会分开,也许有的人会做错事,有的人会斥责他,像charles这种好脾气的人也会火气飙升。但是,真正的朋友……应该是永远不会背叛对方的。我想说的是这个。所以不要因为这种事情烦恼,有的时候人和人是这样,不管事情变成什么样子,他们也许一辈子也做不了真正的朋友,也许一辈子都对对方忠诚万分……”peter抓着男孩的手,给他塞了一块糖,“吃了这块糖,忘了black,别忘了咱们千辛万苦在这熬夜是为了什么,恩?大不了我们解决完这件事情后去抓black,你可以让charles帮你找,别忘了他可是有个增幅器的,世界上最厉害的读心者。”

harry下意识地把那块糖塞在了嘴里……然后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酸!!”

等那阵酸味过去后,直到被子里的氧气都快耗尽,harry才抱着腿坐在被窝里想明白过来。

“好吧,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他叹口气掀开被子,“我还有事情要做,现在确实也不是回顾的时候,black已经干出事情了,我多想原因也没什么用……不过等警察,恩,傲罗,等他们抓到black,我可能会想办法去知道细节的。”

“是这样……嘿,为什么你们要喝南瓜汁?”peter喝了一口橙黄色的饮料,皱眉咽下去后不满意地问。

“……其实我更奇怪的是,你是怎么找到这个房间的?它几乎要什么有什么!”harry看着peter从桌子上出现的盘子里拿了一块苹果馅饼,觉得hogarts真是神奇过头了,“我都不知道hogarts有这种房间。”

“那样找到的——在你翻报纸的时间里我跑遍了这个城堡,在最顶楼没找到什么有趣教室的时候我来回地在那里无聊地走,后来等我打算去找厨房的时候,这个房间突然出现啦。”peter耸肩,“等我一进去,它里面有一大张桌子等着我,我饿死了,所以立马把你带过来了。”

“…………好吧,你的运气真好。”harry也拿过一个草莓派,发现这是原汁原味的hogarts厨房的手艺,他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地道,“我们可以在这里过一晚上,你的发现真是帮大忙了r。”

“谢谢夸奖”银发青年夸张地挑眉,并得意洋洋地回复。

………………

hogarts,上午九时二十九分,天文台。

“如果想选择这里当埋伏点,那这家伙得知道你们全部人的课表。”peter四处打量着天文台上无数浮动的器具与星星模型,手指戳了戳土星,嘴里说道,“这东西戳了会爆吗?”

“不知道,”harry摊手,想了想又泄气地把刚刚拿下的隐形衣披上,“如果时间转换器一直在那个人手里,我觉得他完全可以探知这一点——过来一点,好吗r,我们不能被人看见了。”

他们还是那样,一个抱着另一个地缩在隐形衣里,harry看着手上的钟表——还有一分钟要到九点半的上课时间了。

草坪上,学生们逐个排着队过来了,很快,和harry记忆中的一样,他们开始上课,hulepu们歪歪扭扭参差不齐la们误差很小操作稳定,当时还不怎么觉得,从高空中看的话,harry发现自己真是太明显了——能够侧坐飞行且稳稳当当的,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女生们大多都喜欢在一开始选择侧坐,但是在被摔下来后,谨慎又害怕出丑的她们纷纷都选择了正坐,因此如果在高空一眼望去,harry那仿佛坐在床上一样稳固的侧坐姿态是相当明显且相当容易找到的。

harry不由得暗暗记下这一点,决心以后再也不做任何出挑的事情。

飞行课进行的很顺利,一切都和harry记忆中的一样进行着,包括那位因为扫帚相性不好而摔伤的hulepu的男孩,也一个神态都不错的完成了这危险的过程。harry在peter脑子里示意他再靠近瞭望台一点,好再看看外边儿的情况,但是这时候一股香味突然慢慢地侵入了这个空间。

他浑身为之一颤,紧紧抓着peter的袖子,屏住呼吸看着那抹黑影仿佛从另一个空间出来一样,被一只无形的手勾到了天文台的地上。

这是那天那个攻击他的人!

harry深呼吸一口气——想杀他的人在他面前,离他只有两米的距离,如果一个不慎,他们可能会完蛋。

冷静,冷静,harry·xavier,你是来找线索的。

harry把眼睛挪到对方的身上。黑色的袍子将那个人的全身都包裹了起来,一根头发丝也不露,他的声音又轻又低,harry只能分清楚是个男人,而且家境不菲——那种斗篷的面料,他只在身上看到过。

只见男人看了外面的情景一眼,哼了一声,眼睛扫视一圈,随即做了一件让harry非常不解的事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条和harry手里那条几乎一模一样的金色项链,然后转动它,随即啵的一声消失在那里。

“他不见了!”peter在他脑袋里高喊,“他用那东西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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