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闪，便驾驭着飞舟疾驰而去，瞬息之间便消失在了天际，不见踪影。
方寒这时候才抬起头来，脸上的神色无悲无喜，心中却惴惴不安。
“恭喜师兄，贺喜师兄！”
陆大龙的欠揍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陆大龙，你最近修为停滞，看来是分心他事，在修行之上有所懈怠了，今日师兄要好好调教调教你。”
“啊？”
陆大龙显然摸不着头脑，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方寒，肥腻的脸蛋上满是颓色。
……
午时三刻，炼丹堂大殿内。
方寒站在空旷的大殿里，闭目养神，不敢肆意窥探。
李求仙收他为弟子，怎么看都有些不太对劲，以他的天赋，本该是神憎鬼厌才对。
虽然他如今名列潜龙榜第三十位，一时风光无限，但若没有阴阳鱼，以他伪灵根的资质，恐怕也就到此为止了，最后终将泯然众人。
李求仙本该明白的，但却收他为徒，此中必然有些不为人知的缘故。
世间之事，一切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惧。
“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收你为徒？”
就在方寒有些惴惴不安的时候，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了李求仙的声音。
他微微张开双眼，便看到李求仙已经换上了一袭白色道袍，站在他的面前数尺之外。
“是的，以弟子的资质恐怕入不了师尊的法眼。”
方寒了点点头，倒是没有自傲。
“看来你很有自知之明，不愧是方回的儿子，天生早慧。”
李求仙微微颔首。
“您认识家父？”
方寒有些愕然，他在幼时，可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还与丹堂的这位李师叔有旧。
“方师弟与我师出同门，自然是认识的。”
李求仙话音刚落，便让方寒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
或许他今生的父亲与李求仙之间，有所芥蒂。
“五十年前，我与师弟同在你师祖门下求道，师弟他也是如你这般悟性惊人，只是后来他在山下有了一位伴侣，也就是你那凡人母亲，这让师祖生了气，所以同门之间才生分下来。”
一桩关于他父母的密事，在李求仙的口中娓娓道来。
方寒闻言却有些愕然，他明明记得自己的母亲并非凡人而是修士，虽然修为不高，但也是炼气后期的修士。
所谓凡人，便是没有丝毫灵根天赋之人，根本无法踏入修行之途。
难道他父亲得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宝物，逆转了母亲的凡人天赋，让她踏上了仙途？
那么李求仙此刻提起他的父母又是什么用意，缅怀同门之情还是旁敲侧击？
“方回师弟本是天纵之才，宗门真传的种子，可惜参不透世间情关，所以最后才绝了道途，你不要像他那般。”
李求仙对于方寒的父亲，似乎有些怨念。
方寒只是沉默，对于长辈们的恩怨情仇，不敢轻易评判。
但李求仙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绪忽然沉落了谷底。
“你父亲那次下山之前，找我讨要了五粒筑基丹，父债子偿，如今就由你来偿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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