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之内,一满头银发的青衫老者正在凉亭之内独自品味香茗,听罢管家所言,老者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讥诮地笑道:“这是震慑!这是警告!”

管家不解,老者本不想多言,起身来到了假山湖边,见鱼儿竞相浮出水面争欢,忽然又来了兴致,命管家将茶杯抛入了湖中,鱼儿顿时受惊逃窜,再不见踪影。

老者以手指鱼大笑道:“现在,你可明白了?”

管家乃是执掌相府内务的总管,心智本就不俗,心中隐约有了答案。

难怪近些日子帝都之内逐渐鱼龙混杂了起来,遍布各方势力的眼线!

其背后之人,无非就是就藩的那几位皇子罢了。

“袁凯的那句‘陛下法之正,东宫心之慈’看似十分得体,却犯了为臣者之大忌:首鼠两端!”

“尤其是在咱们那位皇疑心病日益严重的情况下,鼠目寸光的袁凯面临两难抉择时选择两不得罪,他此举看似精明,却无异于一脚踏进了坟墓之中!”

“聪明反被聪明误!可笑!可叹!可悲!”

老者话毕,不再多言,转身离去,留下陷入沉思的管家。

诚如老爷所说,袁凯的确是自寻死路,但他却一句话搅动了天下风云!

而今日皇突兀地命皇长孙入文渊阁,同一众年幼皇子进德修业,这的确是在暗示诸王,切莫生出不该有的野心。

只是可惜,能够如同自家老爷这般洞察圣意之人,不多啊!

……

与此同时,太子东宫。

与欣喜若狂的太子爷朱标不同,朱雄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看着前来传旨的宦官,甚至冲去踹了他一脚!

“混蛋玩意儿!滚出东宫!”

“别再让我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自古宦官乱政之事数见不鲜,所以洪武爷对这些残缺之人可谓是极尽打压,他们现在就是一些无权无势的下人罢了!

传旨宦官在这东宫之地哪里敢放肆,被暴怒的朱雄英象征性踢了几脚之后,依旧笑嘻嘻地弯腰躬身,将圣旨交到了太子爷手中,而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东宫。

那个皇长孙,着实凶猛!

……

便宜老子朱标笑得像个傻子般,乐呵呵地出言道:“英儿,明日你一定要乖乖去文渊阁课,为父听闻负责教导你的先生乃是左春坊右赞善李希颜先生!”

“李先生学究天人,品行高洁,为父曾有幸得到先生指点,在他的教诲下进学修德,你务必要以师礼待之,万万不可怠慢!”

“你说什么?是李希颜那个老梆子教我?”

朱雄英闻言瞬间咆哮道,一颗心沉进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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