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里端着一碗粥,掐着两个微微泛黄的大馒头,很是随意的蹲在那简陋的摊贩旁边,

这是一家街头巷尾的很寻常的早餐店,仅仅使用几根坚实的实木搭着一些竹片,还有几捧茅草,一个小小的摊子就那么架了起来。

简陋的土灶上面架着一口大锅,冒着热气,咕嘟咕嘟是满满的颗粒分明的稀粥。

里面放的不是粮田里那些精致的小麦,更不是中部平原上那盛产的水稻,

这是群山里一种高达的油性植物油烟树的果实,秋天时成熟。

油烟树及其高大,通常有10米高,因为树皮的褶皱里浸润了那刺鼻的黑色油脂,散发着油烟的味道而得名。

这种油脂有毒,小镇人通常用来制作杀虫灭鼠的药物,偶尔治治病。

但是它的果实却十分特别,成熟时外观是一个椭圆形的黄色大气球,很光滑。

用锯刃破开果蒂周围的果壳,就可以抓住果蒂把果子内部宛若一大团棉线系着的扁平褐色果仁掏出来。

晒干以后,完整的果壳可以做容器使用,而果仁就是小镇人早餐粥里的黑米。

微微带一点苦味,但细细品味又会有一股甘甜,难以想象这是那些刺鼻的油烟树的果实。

因为爬高大的油烟树不但危险而且还特别容易中毒,不但是直接接触的皮肤,甚至呼吸多了也会损害鼻腔。

只有最困难的小镇居民会在秋天进山大量采集油烟果,即是食物,也可以当做酒器水器,因为良好的防水性能,不少餐馆和大人物家里的厨房佣人都愿意买。

这微微泛黑的黑米煮出来的粥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老人知道,每一粒米都是艰辛的。

这微苦之后的回甘让他迷恋。

那些白生生的惹人爱的食物老人不喜欢吃。

或者说他不习惯,太软,太香。

每当他出现在那些宴会,出现在那些金碧辉煌的餐厅外时,他总感觉这个世界是割裂的。

当他吃着那些粗砺的食物,那些需要他去咀嚼,去珍惜的粗粮,才能让他安抚自己那颗不安的心。

他无法安安静静的就那么坐在那些精致的,满是雕花刻纹椅子上,或者是坐在那宛如云朵一般柔软的沙发里去享受。

似乎总是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似乎总是有人在催促。

在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他总是无法平静的去拥抱这大自然的温柔。

他吃的很快,几乎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饭。

他能继续吃很多,他能继续吃很久,但是他不需要去炫耀什么,也不需要去证明什么。

仿佛在清晨的时候喝一碗粥,吃点东西能让他记住些什么。

能带给他欢乐,能带给他安宁。

虎二真的很无语,这老东西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吃肉的吗。

杰瑞可怜兮兮的趴在那个破了一角的木碗旁边,看着那粥里面浸泡着的一些碎馒头

他小小的心灵里第一次有了虎二真好的这种念头

虎二很想说些什么,比如,就算老人再厉害也不能按着兔子的头让他去吃肉,也不能拖着鱼尾巴强行让他在岸上呼吸呀!

但是当老人那平淡的目光向他看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就理解了。

兔子真的不能吃肉吗?

鱼就一定不能在岸上呼吸嘛?

吃一点又吃不坏!

大不了他拎着水桶给那鱼浇水不就行啦!

其实这早餐也挺好吃的,他虎二最喜欢吃这种清淡的东西。

其实老东西还是很关心他的,这不特意把整整一锅的稀粥和那满满一屉的馒头都用他虎二的钱买给了他虎二。

还特意说,个子大多吃点儿,别饿着,接下来活儿很重。

虎二一向是听人劝的。

说实话吃这些一点油腥味儿一点盐味儿都没有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是一种很神奇的体验

他曾经以为自己生下来就应该吃肉,对于这些没有油水的东西,他觉得自己是不会接受的

但是当那回甘的粥,那微微发甜的馒头,这甘甜的组合冲刷他的味蕾的时候

他竟也觉得这东西也不错。

看着老东西几口就吃完了,他也不敢磨蹭

伸出尾巴轻轻的光明正大的,理直气壮的敲了一下jerry的头

趴在木板边上的jerry差一点儿就掉了进去。

虎二赶紧把尾巴收回来,表明自己是在提醒jerry赶紧吃饭。

果不其然,就在他挥动自己尾巴的那一瞬间,老人那和蔼的笑容就绽放了。

虎二嘿嘿嘿的笑了两声,

赶紧把脸埋在那口大锅里。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免于一顿毒打。

“虎二,你可真不懂事啊,小黑黑不想吃,就不吃嘛,待会儿爷爷给你买点儿好吃的啊,

虎二一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是吧!,小黑吃不完,你赶紧的帮他也吃了,别浪费食物!”

老人明明是很和蔼的,说的别浪费食物这几个字。

但是虎儿却仿佛从老人和蔼的面容背后看见了一尊威武的铁浮屠正无声的等待着。

于是他知道这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最深刻的警告往往都是无言的。

因为想让一个人铭记住一件事不用最深刻的痛苦,不用那永远也无法忘记的暴虐,不留下那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疤,

是难以达到这个目的的!

他不能给老东西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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