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尖锐的,厚重的鳞甲覆盖的利爪,

再次迎向了那一柄如约而至的重剑。

当!!!!!

他仿佛听见了一声巨响,

他感觉自己就宛如一颗看似坚硬的鸡蛋,被老人的铁锤击打的粉碎!

他凝聚全身的力量在这打击之下不堪一击,

这一次他感觉自己就宛如一颗钉子被老人深深的向着这大地之下击打!

那厚实的血光就宛如雪花一般溃散,

黑色的冲击波扫荡他的全身,直接承受这股压力的腰部几乎就要断折他,的膝盖弯曲,几乎就要直接双膝跪倒在地!

他脚边的那些坚硬的石块无声无息的化为灰飞,

这股力量横扫方圆百米之内,那些隐藏在沙土之下的微小生命,那些沉睡在泥土当中的种子,那些微不可闻的细小声音都烟灭于此!

就宛如一颗装满水的气球在暴力之下破裂,空气向着四周涌去,那剧烈的风压将几百米开外的守夜人队员们的脸刮得生疼。

他们感觉脚下的大地一次又一次的抖动,震荡的空气宛如骨锤敲打他们的耳膜!

难以呼吸,仿佛有什么从高天之上而来,死死的压住他们的肩膀!

他们的心砰砰砰的跳动着,即便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依然能够感受到那捶打大地的恐怖力量。

维持充能阵列的正常运行就是他们此行的任务,

此刻那些小精灵们争先恐后的涌向虎二,在这宛如长鲸吸水一般的吸纳当中,

溃散的力量迅速恢复,

刚刚显露了溃败状态的血光再次壮大,不过瞬间而已,再次组织起了一层更为坚实的防御!

这次不再是宛如蛋壳一般的全面防御,

而是一层一层又一层沿着受力点层层布防,宛如堆积一座高山,宛如铸造一座高台

虎二本能的调整着自己的防御。

死死的顶住这股暴力的最后一刻他偏移了重心,以右腿去作为这股力量的倾泻地。

单膝跪地,一瞬间,膝盖骨粉碎!

浑身的力量都似乎被抽走,

砰!!!!!

他仿佛看见了地面上那些微小的沙尘一瞬间漂浮,又一瞬间被这股力量死死的镇压,紧紧的贴合在地上,严丝合缝!

他感觉大地宛如潮汐一般来回起伏,

同时他感觉无穷的力量,向他的身体里奔涌而来,他仿佛就是世界的中心,整个世界都在帮助他抵抗!

宛如沙漠里即将渴死的女人,突然见到了绿洲,

宛如监牢煎熬当中骨瘦如柴的囚犯突然见到了饕餮盛宴!

就好像这世界上嗜赌如命的赌徒即将迎来一场辉煌的胜利!

他拼命的接纳着这馈赠,感受着杀生的力量再次强盛!

不可思议的回复速度!

宛若输血般的奇迹!

再次修补他那宛如漏风的麻袋一样的躯体,

他浑身的毛孔都喷出了一股鲜红的血雾,血液渗出,他的皮肤几乎被撕裂为一块一块的孤岛!

在力量的汪洋里沉浮。

不愧为铁练!

如果他虎二不能在这锤打当中获得那无与伦比的韧性,

就要被那柄无情的铁锤砸的粉身碎骨!

根本来不及起身,他再一次抬起那伤痕累累的手爪!

他双手的利爪从左到右浮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那剑痕几乎将他坚不可摧的,完美进化过的双爪一分为二!

最粘稠的血光在他的双爪当中窜动,一根一根微不可查的血色丝线在裂缝当中串联,艰难修复着这利爪的伤势。

他感觉自己的手上缠上了一层厚厚的蜘蛛网,

又仿佛带上了一层又一层薄薄的手套,如此的细腻,又如此的强韧。

这血色丝线似乎连接到了他手爪的每一处微不可查的地方,将他们牢牢的编织起来。

他于是获得了迎接下一次锤打的资格!

他半跪在这凹坑当中,

他充血的眼睛看见在这红色的世界当中有一抹黑影保持着他的节奏,丝毫不管不顾的再次降临!

就在他一呼一吸之间,以远远算不上稳妥的姿势迎接了这一次捶打!

这铁锤上的力量丝毫没有减退,顽固的认为自己的捶打没有问题,顽固的保持着自己的方式!

铁匠的心甚至比这块生铁还要硬!

虎二构筑的那一层又一层的防御,就宛如几张薄薄的纸一般被那力量撕的粉碎。

高山倾倒,砖石筑成的高台土崩瓦解。

他感觉自己的血肉一寸一寸的爆裂,自己的经脉一节一节的断开,自己的骨骼一处一处的开裂!

一股腥甜瞬间就窜入了他的喉咙,

明明没有声音,但是他听见了一声巨响震撼着他的魂灵!

无法承载这沛然聚力!

他的另一只膝盖也重重的砸到了这大地之上,双膝跪地,艰难调整姿势。

双爪拼命的在这溃败当中微微的改变着重剑的方向,

在他针孔一般的瞳孔当中,他看见了那透着深寒的剑尖斩落了他眉前的发丝,

那剑尖的寒气激的他头皮发麻,宛如万千小虫攀爬!

如果他没能成功偏转,

这一剑,会毫不留情的斩开他的头颅!

但凡他敢心存着一丝一点的侥幸,但凡他敢不用生命来阻挡,这柄剑就一定会杀死他!

这是铁匠锤打自己作品时的冷漠,

这就是力量的冷漠!冰冷却强大的冷漠!

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情可言,只有胜利者才能获得一切!

只有一块成功的作品才能让铁匠满意,

巨大的冲击将虎二周围的碎石土块宛如水花一般击飞,沙石的浪潮一波一波的滚动,大地宛如沸腾的米粥,

被一双手来回翻搅!

一个巨大的土坑在铁匠无情的敲打之下形成,

虎二的双手血肉横飞,那白生生的骨骼就那么明晃晃的裸露!

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膝盖了,

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只有了一种颜色,那就是鲜血的腥红色!

在这溃败当中,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剧烈跳动起来,调集全身的力量拼命的去修补他那岌岌可危的利爪。

那蛛网一般的血色丝线被无情的撕裂,而下一次构建的血色蛛网则透过那些裂缝,透过那些伤口更加的深入,形成的连接也更加稳定。

不在这铁锤之下粉碎,那么就必然会获得韧性!

无声的怒吼着,这深坑当中血迹将周围染的是那么的刺眼!

白森森的骨茬刺破他的皮肤,从腰部扎出,粉碎的膝盖骨无法再支撑他。他站不起来了,似乎即将被这柄巨锤无情的敲打成碎块!

而杀生的力量,在这无声的怒吼当中沸腾!

他周围那宛如生命源泉一般的力量回应着他的呼唤,

回应着他的饥饿,回应着他的请求。

在这一次又一次的捶打当中,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运作着,杀生的力量宛如洪流一般填补那些碎裂的河道,冲垮那些坍塌的建筑。

将一切推倒,又将一切重建!

将一切不合理的都粉碎,所有的所有都只为了战斗,只为了对抗那股无法抵御的暴力!

在这破灭又重建的过程当中,他倔强颤抖又坚决的再次站了起来!

双腿被一层厚厚的血丝缝补,粘合,他坚决又颤抖的站了起来!

杀生的力量在欢呼,在这欢呼声当中,那血红色的丝线填补着他骨骼的裂缝,封堵着他血肉的缺口,

一座更为精致,更为坚固的高台再次堆砌起来!一层一层卸力,一层一层抵抗,一点一点引导那洪流,一步一步分裂那浪潮!

杀生的意志不可磨灭,

除了寂灭,没有什么能让杀生停止!

一直战斗,一直抗争直至毁灭,迎接那无与伦比的喜悦!

那是至高的快乐,至高的幸福!

虎二前所未有的满足着杀生的欲望,践行者杀生的行条,

杀死敌人和杀死自己都是同等的愉悦!

他的双臂上已经见不到一丝血肉了,杀生那密密麻麻的血色丝线联合着他的骨骼,宛如蜘蛛之茧一般包裹着。

它黑色的,坚韧的利爪上遍布伤痕,而伤痕当中填充的是那坚韧的血丝。

无法杀死他,就必然让他更加强大!

一层血光锲而不舍的流走全身,灌注着新生的力量!虎二的双眼中满是浓郁的血光,

他直视着那再次抵达的黑色重剑,任由烈风吹打,任由沙石倒飞!

去迎接这一次又一次的捶打!

去迎接一次又一次的破灭与重建!

痛苦被他甩在脑后,麻木的一次又一次承受!

那崩溃的痛苦,那碎裂的痛苦,那深深的绝望都化为了杀生的食粮。

那意志高昂的回应着,

此刻在他的身后一只血兽的影子无声无息的出现,那鲜红的血海以他为中心膨胀,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锻造当中,血海愈发粘稠,这血兽的身影越发凝实宏伟。

这血兽无声嘶吼着,狰狞的尖牙中间一丝丝血气流转,虎二流的血越多,这巨兽的身影越实质!

那杀意让维持着充能阵列的猎鹰小队队员们通体冰凉,这血海里涌动的是杀生的意志!

他们难以想象明明没有核心,却能承载如此巨量的力量灌输,

明明一次又一次崩溃,却可以总是在死亡的边缘游离。

还有将军这哪里是在帮忙凝聚核心,这分明就是在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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