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殿下让我来陈家借粮。”

路边上的百姓食不果腹,吃着野菜粥,守城的将士还饿着肚子在守城。

可陈家仆人呢?却把吃不完的米饭倒给狗!

“官爷,你们有事吗?”

陈家仆人见董游一群人站在门口不走,欣喜上前。

“可是娘娘派你们来问安的?”

他们留下三十五个人躲在地下粮仓三日,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贵人吃的白米饭现在都吃腻了。

直到听到外面敲锣打鼓说赢了西楚大军才敢露头。

没想到刚出门就遇到娘娘派来的人手。

“嗯……家里粮食还在吧?”

董游不擅长说谎,老脸胀红。

可转念想到这是为民而撒的谎,又多了分正义凛然之色。

“人在粮在,刚才军营来人敲门借粮,奴们一粒没给。”

陈家仆人不疑有它。

因为在金陵城中,无人敢冒认陈家人,更别提皇后娘娘的人了。

“娘娘几时回来?六万石粮食几时拉去新都?我们的妻儿路上还好吗?”

谁知,他的话刚说完。

面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毫无预兆地挥手朝他脖子横劈一掌。

负责守门的陈家仆人两眼一翻就晕死过去。

“我虽是一介书生不爱动粗,但好歹也是以文入武的一阶巅峰武者。”

董游一脚把人踹到狗盆旁,摔得陈家仆人满头是包。

立即惹来恶犬连声狗吠。

原本漆黑的陈家院子,亮起了油灯。

“大人,我们不是来借粮的吗?为何要打人?”

手下见状,大惊失色。

打狗要看主人。

陈皇后可不是好惹的。

“他刚才不是说了,大公主派遣军营中人来借粮,一粒没给。”

董游活动着不太灵活的肩膀,反问手下。

“你觉得我比大公主在陈家人眼里更有面子?”

不。

手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别说老爷。

就算是太子殿下来借,恐怕也会吃闭门羹。

“一会儿人涌出来,你们等本官眼色,抓住几个穿得好的老仆问清楚粮仓在哪里,你们去把邻街煮粥的难民叫来搬粮食。”

董游过了自己心里“廉耻”那一关,做事便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好歹也是熟读各国策论的太子太师,坑人的方法多得是。

“叫难民来,这不就是明抢?”

手下脱口而出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神色骇然。

天呐!

董家只是末流权贵,太师怎敢抢陈皇后娘家的粮仓?

“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出了事自有人担着!”

董游发狠地说着。

他是奉太子殿下口谕来借粮的。

如果陈家仆人去告状,大不了让太子殿下杖责他几十棍!

“谁把看门的陈老六给打了?不知道这里是国丈陈家吗?!”

陈家仆人手里抄着家伙笔直地朝着身穿四品官服的董游冲了过来。

奴籍者见官,他们却没有任何参拜的意思。

特别是看到董游只带了三四十号人,气焰更是嚣张。

“刚才大公主派了人来借粮,奴们说过了没粮可借,怎地,大人是想强入陈府抢粮吗?”

守粮的负责人陈大上来就给董游扣了顶屎盆子。

“不敢不敢。”

董游嘴上说着不敢,暗中却朝心腹手下董一江使了个眼色。

“本官是听说有难民在附近徘徊,来保护陈家的粮仓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踏得地面上的石板砖都颤动起来。

少说也有三五百人的架式,让陈家仆人们慌乱起来。

“保护陈家粮仓!”

董游大喊一声,挡在陈大的面前。

其他手下们纷纷涌入陈家仆人的队列中,找到几个与寻常仆人衣饰不同的管事,揪出来拖到小巷子里。

陈大被挤得东倒西歪,看到董游站在他的前方保护陈家仆人还十分感激。

等他好不容易挤到董游面前,却见手里抄着棍棒的难民们正绿着眼眶像群狼一样盯着他。

吓得他又缩回了官兵的身后。

这时,董一江凑到董游耳旁,低语一句。

“大人,粮食在地下粮仓,入口在假山洞里。”

粮食即将到手,董游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陈大高声宣布。

“本官乃太子太师董游,奉太子殿下口谕,前来向陈家借粮。”

“不借!太子算什么东西,等娘娘回来,太子迟早换成二殿下来当!”

听听这大逆不道的话。

董游气极反笑,最后一丝“廉耻”心也化作云烟,随夜风飘散。

既然不借,那便只有抢了。

“快!阻止难民进去抢陈家的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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