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渠帅走前说了,俺们就是要看住你,让你老老实实待着。”那看护的黄巾兵卒是个大聪明,“你休想诓俺出去,到时候人手一少,你便夺路而逃!”
太史慈的目光泣血,被气得脑门嗡嗡的。
“汝等……”太史慈站起身来,意识到自己只是被捆住双臂,就要往外走。
“哗啦!”身旁看顾太史慈的人一下子都站起身来。
“管飞羽让汝等看守我,却并未让汝等杀我,吾要入城,谁要拦我?”太史慈暴怒,往前两步盯住那个刚才回答的黄巾军的眼睛,逼的那黄巾军退了半步,“汝敢杀我?”
黄巾军当然不敢,这是小渠帅钦点的罪犯。
众人只能讪讪看着太史慈向着城中行进,这也就是去城内,
若是要跑,众人早就给太史慈摁住,把脚也给捆上了。
太史慈走出家眷营。
此时夜色静谧,天色灰蒙,似乎天地之间都陷入沉默。
数日之内,太史慈从起初不沾麦粒,到之后用热水泡开麦粒而后喝粥,再到此时已经可以微微咀嚼那硌掉牙齿的硬麦粒。
倒是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
那个先前送她粟米的小女娃,太史慈再没见到过,
否则太史慈定然想要问问她,为何要给自己粟米,难不成把自己当成了前线作战的黄巾军了吗?
陷落贼营多日,太史慈起初对黄巾军的恨意,倒是很奇怪的消弭了大半。
他与黄巾军本无仇怨,相反与当初的青州刺史焦和仇怨更大。
逼他弃官奔逃的是当朝刺史,是六百石的监察官。
而非黄巾。
这种变幻无来由,让太史慈摸不着头脑。
或许是因为他第一次吃那粗糙到磨烂牙齿的麦粒的饥饿感?
很快,得知太史慈已至城门的管翀让人将其放进来。
他没有去迎接,而是在府衙统计分田一事,已经统计来的部分数字,需要管翀为首来做加法。
管翀感觉自己重读小学。
当然,管翀也在教学身边人处理,只不过最后需要检查一遍。
很快,太史慈到达府衙,看到管翀趴在地上,用不雅之物对着自己。
“汝在做什么?”太史慈诧异。
竹简太多,一个个看太慢,管翀直接命人将竹简挨个铺开,趴在地上一个竹简一个竹简的加。
听到太史慈询问,管翀将手中记录的东西叠放在刚才记到的地方。
“汝不在城外营内,为何要来寻我?”他咳嗽一声,“吾在统计城内人口。”
太史慈瞄了一眼,上面全都是鬼画符般的东西。
心中却一惊,现在反贼开始不统钱粮,统人口了?
“吾想问,”太史慈有些紧张,看向管翀道,“孔北海?汝将如何处置?”
管翀抬起眼睛,目光微寒。
“汝还想救他?”
“受母之命,不可不从。”
“汝可告知汝母,先前所有资财,全都为吾所赠。”管翀提出这个建议。
“诚者,天之道也;思诚者,人之道也。遑论至亲。”
管翀咂摸了下,大概能明白意思。
“事后造反,用孔融祭旗足以令天下震动。”管翀认真道。
太史慈长舒一口气,心道果不其然。
“先前你曾与我言满座公卿,皆魑魅魍魉,”他看向管翀,“敢问汝之志?”
管翀道:“昔日天公将军在时,言称逆天为鬼,黄天为道。救苍生于水火,平天下于乱世。”
“吾欲顺天应命,复起黄天。”
太史慈又道,“汝要杀孔北海,吾要救孔北海,必结仇怨。今既已身陷,受母之恩不可不报,不杀之恩更是难言。”
他看向管翀。
“可否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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