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昌县,陷入了一种鞭炮齐鸣的气氛之中。
天寒地冻,仍旧拦不住都昌县百姓热烈悸动的心。
管翀斩杀的都是罪魁祸首。
但在这些罪魁祸首的身后,是绵长的产业链。
有人负责放贷,有人负责催税,有人协助卖儿卖女,有人在田地买卖时候负责仗地缩绳。
在此前,他们欺压百姓,欺压良善。
每当民变在即,他们就稍微宽一分,分些粮,赚些声望,称我等都是乡亲。
再有敢冒头的,那就私兵伺候!
豪强世家之人,所豢养的私兵大都数十计,大些的甚至数百上千人。
老百姓们哪怕再苦,也有教化之功告诉自己,他们也不过是多年的累积。
可管渠帅告诉他们,那些人在吸血!那些人在巧取豪夺!
那些人不是乡亲!他们需要被挂在城墙上!
土地,只属于百姓自己。
没有人可以欺压,可以掠夺。
在百姓身后,有黄天注视!
管渠帅还唱道。
天街踏尽公卿骨!辕门挂满权贵头!
虽然百姓不太懂天街是哪里,但辕门是清楚的,管翀能看到,百姓眼中闪出的灼灼之光。
就问你踏不踏吧?!
分田之事如火如荼。
那些被斩杀的世家豪族家中田地被分。
资财粮草却是充公,而后管翀大笔一挥,麾下将士庆功宴,流水席!
终于不再是磨得舌头都起茧子的麦粒,软糯的粟米,香喷喷的猪肠,让众多将士几近垂泪。
虽然常平仓内的粮草数目烧了一些,但世家豪族仓廪中的粮草,足以让他们撑到明年四月。
只是区区一县而已。
管翀看的触目惊心,虽然青州遭受匪祸荼毒,都昌县却几未遭受兵灾,那些世家豪强有积粮,也在意料之中。
但即便如此,也只是撑到四月而已。
…………
“兵起,非可以忿也。
见胜则兴,不见胜则止。
患在百里之内,不起一日之师;
患在千里之内,不起一月之师;
患在四海之内,不起一岁之师……”
在府衙之中,管亥、管统、马林以及诸多军侯都跪坐着,太史慈正在朝着众人仔细解释着这些话的含义。
管翀看着他们,恍惚一阵,那感觉就像是一群在看光头强的小朋友。
一旁,孙邵眼皮直跳。
这些黄巾贼,不抢钱粮,不玩女人,改读兵法了!
不但读兵法,还要在军事会议之前,先讲解一段。
这让他在觉得离谱的同时,也在思虑自己的降服是否并非坏事。
唯一的问题是,对方并不想留在都昌。
对于孙邵而言,降服是为了家族利益。
但即便如此,他宗族中也有数人因为被其他人奉上的证据关联从而被处斩。
管翀并未因孙邵而放宽标准,孙家不但有半数田地被分了出去,更是在恐惧之下奉上了资财充为粮饷。
此刻,孙邵心中是五味杂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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