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翀将后世纸张的制作之法教给左伯,左伯只觉心中起伏不定。

“原来是竹子?”

左伯恍然大悟,同时心中不免大喜。

竹子这东西,在青州太常见了!金镶玉竹、紫竹、青竹、毛竹、耐寒竹!无论东莱郡,还是北海郡,抑或是主公所言未来要进入的沂蒙山区。

遍地都是!

至于石灰,左伯听完管翀所言意识到那是垩灰和希灰,在青州同样,遍地都是!

“原来,纸张制作的技艺如此简单?”

左伯心中默念,

“原来,将竹子不断捶打成丝,而后研磨成竹浆,就能让纸张如同现在的左伯纸一般细密!

原来只要将竹浆和垩灰一起蒸煮七日,便能制作出质量更高的纸张。”

主公既然知道此等技艺,为何要传授给吾?左伯心中甚至有了些紧张,一旦自己制作成功,天下之人都可借用纸张读书,那自己岂非欺世盗名之辈?

他已经从主公口中,知道了还有印刷技艺的存在,并且主公很明确的也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他。

左伯已预感到世界的巨变。

一旦,一旦主公能成功,那……

就算主公不能成功,自己也真正成为了引导天下变革的那个人。

重任在身,左伯没有恐惧,而是被那股悸动所感染!更为管翀随手交给自己此等重任,而感到受宠若惊。

左伯,必肝脑涂地!他心中如此说。

等到左伯出门恨不得立马去试一试的时候,马林凑到了管翀身前。

“渠帅,真的吗?俺家小儿之后真的也有可能读书吗?”

管翀笑着点了点头。

马林忽然间有些想哭。

读书,读了书,或许就不用做佃奴了。就算自己战死了,小儿也不会大字不认识一个。

此刻的马林没想什么侯爷,没想什么封妻荫子。

朴实无华的兵丁脑中唯一的那个念头就是,孩子也许能启蒙了。

“渠帅,马林就是死,也会完成渠帅的命令。”他咬碎牙齿,厉声道。

太史慈的目光也看向管翀,对于告诉自己满座公卿心是黑的的他,此时有些让他佩服无比。

这个年轻的渠帅,总是给他惊喜。

等到众人离开后,管翀才能消化今天发生之事。

这些日子,他人杀了不少,渐渐地不再为杀人所累。

可是柳毅,左伯两个人,却让他忽然意识到。

很多事情,或许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时代的重压之下,有许多人都有他们自己的人生,未来他可能会遇到很多不知名的人物,甚至这些人物的偶然妙计,或许会对他造成打击。

杀柳毅,夺曲成,都算不得什么智计。

而更像是搏命之举,只不过他是赢家而已。

自己此刻像是闯入这个时代的一只蝴蝶,许多人并未把自己当做绝对的敌人,他不知,陈登和田楷等人,已经两次称呼他为疥癣之疾。

练兵,要练兵。

一定要掌握一只敢打敢拼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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