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地,太史慈拉开弓弦,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弓弦震动,箭矢破空而去,正中刘繇兜鍪上沿。
刘繇神情恍惚,转身看过去,是他早就闻名的东莱太史慈这正在前方。
“子义怎会投效蛾贼?”
只是恍惚了一瞬,可从钱机会已到,他上前轰杀,将刘繇一脚踹在地上。
刘繇艰难站起,想要继续作战。
从钱身边亲卫却上来将他摁住,而后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就是这东牟守将刘繇?”从钱上去盯着此人的眼睛,“你麾下再多人马,也挡不住黄巾军军威。”
“要杀就杀,何苦废话?”刘繇的面容平静无比,他似乎早已猜透了结局。
只是看向太史慈,心中疑惑。
他不奢求自己能活,当初他的大兄刘岱,就是死在了与青州黄巾军的作战之中。
只是,不过一年时间,两兄弟境遇竟大不相同。
当初大兄因不听从鲍信建议出城迎敌,而不固守,至使葬身百万黄巾军中。
而近日,我刘正礼则因固守城中,为敌军攻城所破。
“真是唏嘘。”刘繇心中情绪不知如何表露。
“你的性命,交给渠帅处置吧。”从钱见不惯刘繇的坦然模样,狠狠地踹了一脚,将刘繇踹了个趔趄。
不久,管翀身影从众人身前出现,众人缓缓散开。
太史慈也在其侧。
“子义,多年不见,只知你前往辽东,却不知你已事蛾贼。”刘繇看向太史慈,目光充满真切的疑问,“汝,是否愧对列祖列宗?”
他和太史慈虽未相交知心,却是相识之人。
太史慈闻言并未回答,脑海中都是家眷营中的粟米,和那个小女孩的眼睛。
“列祖列宗?”
管翀一脚踹过去,“你列祖列宗是皇帝,你说这话是不是有些可笑?”
刘繇顿时语塞。
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管翀一只脚踩在刘繇身上,让刘繇动弹不得,刘繇渐渐被这羞辱所彻底激怒。
他看向管翀,又看向太史慈,只见太史慈一脸不忍之色。
“子义,汝可知多少人会对你失望?!”
“失望?”
管翀笑着看向刘繇,“当初子义被焦和所恶,远逃辽东,你刘氏宗族可为其做过半分事情?”
“现在在乎了?”
管翀戏谑的目光看向刘繇,刘繇双目赤红,只感觉巨大错愕情绪。
“汝不过区区蛾贼,今日杀我,他日朝廷精兵必将踏平尔等,再筑京观!”
“我等着。”
管翀让身后抄出铁锤,微微瞥到了太史慈的目光,又将铁锤放了回去。
他从从钱手中拿过环首刀。
“今日看在子义面子上,给你个痛快。你一门两刺史,一人死在兖州境内,一人死在我手中。我敢保证,你死的一定比你兄长,更闻名。”
管翀低下头颅,淡淡道,
“走好吧,扬州刺史。”
他环首刀环绕刘繇脖颈,刘繇头颅滚落,只是在滚落途中,他脑海中仍在疑问着些什么。
一门两刺史?
扬州刺史?
这黄巾贼在说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他目中,只有渐渐漆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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