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器回到铁匠铺,水野师太的虫子还没烤好。

被婆家休,被娘家赶,被师门逐,还能神色如常地坐罪魁祸首这里烤虫子,这份心境,陈器自问没有。

他也不好说什么,便拿出铁锤和铁砧,叮叮当当打起铁来。

打了半个时辰之后,水野师太突然开口说道:“原来这个法阵和你是连在一起的,你倒是把五行杂气灵根炼活了,趟出条新路来,五行杂气剑也远迈前人,实在不简单。”

“连在一起谈不上,只是以我为本,量身定做,所以才相得益彰罢了。师太,你觉得我趟出的这条新路能走多远?”

“爱走多远走多远,远又能如何,不远又能如何?”

“……”

陈器嘿然一笑,拿出一罐铁粉和一瓶自己调配的铁胶,用铁胶涂抹剑身,然后洒上铁粉,之后继续打锻。

他打算去公羊章的牧场看看,现在正利用两个时辰的空档,把在洞府里匆匆打锻的五行杂气剑重新打锻一遍。

因为临时使用,也不需要做长远的设计,就简单粗暴的加固剑身,并用铁粉另起两条经络,以便容纳更多的五行之气。

弄完后,还剩点时间,陈器又翻出两把品相还可以的匕首,给它们分别附上星陨符和剑气结雷附的法蕴,并尽可能多叠了几层。

搞定,他洗了把手,就往外走,边走边扔给水野师太一把符钥,说了声:“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师太你可以去我住处暂歇。”

说完,陈器施展小挪移步,直接跳下山去。

不想刚落在山脚下,面前就出现一袭杏黄道袍,正是水野师太。

“我和你一起去。”水野师太说。

“……我没有跑路。”

“我知道。”

“……”陈器到现在也搞不清水野师太的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两人来到小修山山下的凉亭,公羊章正在凉亭里和一只母螳螂交流对春天的看法。

陈器道:“公羊道友,久等了。”

“陈道友客气。”公羊章的目光扫过陈器,落在水野师太身上,嘿嘿一笑,差点又吹起口哨,“欲擒故纵,陈道友真是我辈中人,叫道友太生分,我叫你陈兄吧,你叫我公羊兄就行。”

水野师太冷冷地看了公羊章一眼,没有说话。

陈器道:“那好,公羊兄,我们动身吧。”

公羊章的牧场很是有些规模,只是畜养的动物十分单一,偌大的牧场里,只有羊。

不过羊的种类很丰富,除了陈器熟悉的绵羊和山羊外,还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但能看出区别的羊属。

这些羊三五成群地在牧场里做着各自的事情,有的在河中沐浴,有的在对镜梳妆,有的在下棋聊天,有的在跳舞歌唱,有的在争风斗角,有的在耳鬓厮磨。

陈器不懂羊语,这些羊可能也不会说人话,所以陈器只能看个热闹,根本不懂羊们在说什么,在唱什么,斗角的和厮磨的他倒能看明白,春天到了嘛。

牧场的中央高坡上,有一处庄园,作为公羊章的“洞府”,庄园大门外的斜坡上插着一块巨石,巨石上刻有三个大字:

公羊丘。

“二位这边请。”

公羊章把陈器和水野师太领到高坡南侧的一处精致宽大的羊舍里。

羊舍里有六只山羊,三公三母,公的膘肥体壮,羊角勾利,母的白净丰腴,面容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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