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突然病倒了这件事自然不在张玉清的谋划当中。

‘不过,这倒是个好机会……’张玉清心道,念头转了几转,种种筹谋涌现而出,他一一取舍、推衍,定下终调来。

“原来如此,待吾为帝皇卜上一卦,测算吉凶。”

长生大帝威严的声音淡淡响起,八贤王等人闻言皆虔诚垂首,等待法旨。

张玉清则是驾驭剑光,直奔汴梁城而去。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片红砖堆砌而成的宫墙。

转朱阁、绕清池,张玉清的身姿快速掠过几个建筑物,总算找到了一个门口层层叠叠候着许多宫女与太监的宫殿,上挂有牌匾写着福宁殿三个字。

他释放神念,以迷神术短暂迷惑住了殿门口的太监宫女,悄然推开一扇纱窗,灵巧的翻身进了殿内。

屋外众人只觉得好似一阵恍惚,有微风拂面感,彼此诧异的四下环顾却不见任何异常,也不敢多言,只以为是自己在这里听候太久产生了错觉。

殿内布设金碧辉煌,果然一派皇家气象。

青天白日的,两侧插着小臂粗细的上等白腊徐徐燃烧,照得室内灯火通明。

许多有品阶的内宦肃立在侧,几个御医正陪着皇后、妃子正在讲解病情。

大殿里侧用纱布隔开,更多的太监宫女正在忙碌的端茶递水,传递消息。

三衙禁军的统领以及皇帝的贴身侍卫们装备齐整,面色肃穆立在一旁,以防有贼人趁乱想要行当年隋朝时杨广故事*。

张玉清跟随在一个端着铜盆的小黄门身后,进了大殿里屋。

光线立时黯淡下来,皇上病重昏迷不醒,和安、成安、成和三大御医不敢离开一步,此刻正围绕在御床边上,讨论药方与诊治手段。

“官家是心痹,所谓内经有云:脉痹不已,复感外邪,内舍于心。依我看,应用针灸的法子,疏通痹症。”

“此言甚谬!”白胡子御医瞪眼:“当然是继续以药汤诊治,此时官家昏睡不醒,怎可用针?”

另一人不服,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愤慨回击。

中人沉默不语,苦思冥想,默默写药方。

张玉清也懒的去管他们,反正也没人能看见他。

凑上前几步,他终于见到了这位少有的在史书上留下了‘仁宗’名号的皇帝。

赵祯的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而虚弱,紧蹙的眉头时而抽搐,显然十分难受。

他未穿龙袍,看上去不太像手握天下之权的皇上,就是一个身患重病又中年发福的老人。

克己复礼为仁,作为儒家推崇备至的一种境界,凡是死后能被冠以‘仁’庙号作为美谥的皇帝,都是古往今来皇帝同行里少有的那么几个‘类人而通人性’的存在。

张玉清也不迟疑,当下便渡了一缕灵气到他的心脏部位,帮他疏通经络血管,吊住性命。

不过他却没有急着唤醒这位皇帝陛下,让他先继续昏睡着,反正有灵气护住心脉,可以说现在赵祯就是自己想找死都难。

快速做完这一切,张玉清又顺着来路神不知鬼不觉的退出了寝宫,飞回了溪山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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