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我就是好奇。”
薛师兄轻飘飘的一句:“有什么好好奇的。”
江晚干笑道:“是啊哈哈哈。”
还是自己找个机会去查查吧, 问薛师兄这种问题好像确实有点缺心眼……
他父亲就是浮山龙, 他自己也有一半浮山龙的血脉。虽然他本人完全没有要和龙族共情的意思,但还是谨慎点好, 万一师兄忽然又生气了呢。
江晚心想师兄虽然生起气来还挺好哄的,但是确实还蛮喜欢生气的,要是以后他不想当反派了,可以去幼儿园门口卖气球……
薛师兄这时已经靠在椅子上开始喝茶了, 江晚想他在外面跑了一晚上几乎没有什么结果,也难怪心情不好暴躁易怒, 自觉地走到他身后,殷勤地帮他捏起了肩膀。
掌下的肌肉瞬间紧绷。
江晚手法柔和地继续按捏,上辈子作为一个社畜, 几乎每天都要腰酸背痛, 要不是猝死得早肯定要得腰间盘突出的,久病成良医,她按摩的手法还是很不错的。
掌下充实的男性肉.体逐渐放松下来, 她掌心的温度有一点过高, 力道倒是出乎意料的适宜,她那双手又纤细又软,看着不像是能用出那么大的力气。
薛师兄垂眸喝了口茶:“说吧, 有什么事。”
江晚茫然道:“……啊?”
薛怀朔:“这么讨好我, 有什么事求我?”
江晚:“……”
师兄你的三观虽然歪的可以,但单论这句话,你也太惨了吧!
江晚:“没什么事求师兄的, 师兄对我很好了,就是想着师兄在外面跑了那么久,可能会很累。”
薛怀朔:“……”
江晚:“我以前有的时候也特别累,就希望有人能帮我捏捏肩膀,唉,可惜一般就自己给自己捏一捏。现在感觉师兄就挺累的。”
薛怀朔:“……”
薛怀朔:“我不累。”
江晚没理他,直男从来不承认自己会累会害怕还喜欢死亡芭比粉。
她一边捏一边说:“对了师兄,我待会儿把退给我们的三百金给那个算命的小姑娘好不好?她母亲去世了,她一个人那么小,还不知道怎么生活。”
薛怀朔敛着眉眼,把茶杯捧到唇边,喝了一口,嫩绿的茶叶打着旋在茶里沉沉浮浮,随着茶水微微触碰了一下他的嘴唇,又立刻飘远了。
他态度冷漠:“随你。”
江晚真的挺怀疑自己师兄对陌生人到底有没有共情能力,反正他至今表现出来的态度就是“和我没有关系的全死了都行”。
而和他有关系的……比如自己这个自动找上门来的师妹,他恨不得你什么事都听他的,废一点没关系,会咸鱼打call“666666”就行。
原书后期反派大boss之所以能被原书男女主活活耗死,很大程度上也是因为他什么事都不放心别人来做。
控制欲极强。
那这个世界的修道者不都是脆皮法师嘛。
虽然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就不再需要进食睡觉,但是作为脆皮法师,上了个疲惫debu一直掉血也够呛的。
上一个这么事必躬亲、万事操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还是诸葛丞相呢,那后来不也秋风五丈原了嘛……
“平章,你父母都还在世吗?”薛师兄忽然问。
江晚笑道:“肯定不在了呀……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
她穿越过来的前几天就已经把原主的身份搞得一清二楚了,倒也没什么曲折隐情。
原主是个孤儿。
师父云台仙长当年还是个年轻小伙,休闲娱乐项目不是只有闭关一项,傀儡研究累了就去人界走走,正好遇见有对父母在卖女儿,一看觉得根骨不错,再一想自己好像缺个徒弟,干脆就把人买了下来带回云台山。
据说原主曾经还问过云台仙长自己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云台仙长表示长相太普通,他一转身就忘了。
这种人口买卖贸易也没留下什么凭证,后来课业一多,学习压力繁重,原主也就一下忘了。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
悠悠忽忽过了上百年,某天这姑娘忽然想起这事,纠结了一会儿要不要去找一下卖掉自己的亲生父母,忽然想起……
一百年过去,作为普通凡人的父母应该早就去世了。
然后原主再也没提过这事。
江晚:“……”
她自己倒是不觉得这身世悲惨,要不是云台仙长把她买下来当徒弟,把她留在原生家庭只怕会更惨。
江晚把自己的身世简述一遍,总结道:“要说我有什么长辈,可能就是云台仙长了,说师父是我的父亲都行。”
薛师兄:“那我们结拜的事情,是不是要请云台仙长做个见证?”
江晚:“……”师兄你还记着这事呢。
江晚:“不用吧。”我感觉师父不会很喜欢你。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楼下翻到的话本,说:“对了师兄,我刚才在楼下等你的时候,翻到了一个挺好玩的话本。说的是一个书生和一个小姐相恋了,但是那个书生很穷,小姐的家里不喜欢他,小姐的父亲一直坚决阻止小姐和他在一起。”
“某天父亲逮住小姐和书生出来私会,矛盾激化,父亲勃然大怒,斥责小姐说,你给我滚出去!你若如此一意孤行,我以后只当没你这个女儿!”
薛师兄竟然没有评价她和她的话本无聊,而是捧场地问:“然后呢?”
江晚一下一下给他按肩膀,笑嘻嘻地说:“如果师兄你是这个书生,你会怎么做呢?”
薛怀朔不假思索:“杀了那个父亲!”
江晚:“……”
kiao!她就知道师兄的回答会是这个!
江晚:“不能杀了那个父亲。”
薛怀朔:“为什么不能?他不是吼我的妻子吗?”
江晚:“但是他是因为爱你的妻子,才会吼她啊。他生气的原因是,他太爱她了,不希望她跟着穷书生去过苦日子。”
薛怀朔:“……”
江晚循循善诱:“所以,这个时候,如果师兄你是那个书生,是不是该安慰一下小姐,证明她的选择没错,你该对那个小姐说……”
薛怀朔迟疑道:“以后我来当你的父亲?”
江晚:“……”
江晚:“……”
江晚:“……”
江晚:“???”
是在下输了。
师兄你自己瞅瞅这是人类能够接上来的话吗。
薛怀朔还在犹豫:“这是答案吗?”
江晚已经失去了纠正他的欲望,死水无波地坚定回答:“没错,这就是正确答案。”
薛师兄只在房里多停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江晚正打算愉快地睡个午觉,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
等、等一下!!!
傅子诚他们是今晚就要去化龙池烧匕首吗?那个匕首被烧掉之后,不是说会散发出屏蔽同族感官的气息吗?薛师兄也有龙族血脉,他到时候会不会受影响啊?
那个屏蔽指的是“所有龙族都无法察觉到傅家小嫂嫂的气息”,还是指“所有龙族的五感都会被短暂封闭”啊?
如果是后者,今晚薛师兄在鬼城中遇见危险怎么办?
江晚风风火火地起床,跑下楼想去找傅子诚,但是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并不知道他们一行人住在哪里,幽都也是个蛮大的城市,一个一个找肯定是不现实的。
现在去学配置追逐活人踪迹的药香肯定也来不及了。
那么……
脏兮兮的算命小姑娘问:“姐姐,你这次来还是问你师兄吗?”
江晚表情复杂:“不是,我想请你算算有个叫‘傅子诚’的人在幽州城内的具体位置。”
小姑娘一拍手:“好嘞没问题,五十文,姐姐你现在付吗?”
江晚给了她三百金。
江晚帮她藏好,嘱咐她别露富让人看见,最后告诉她,这几天要是遇见什么麻烦可以来找她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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