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缺没有在意这对姐妹的震惊，而是自顾自的探索这个世界的底层规则，脸再度露出意外的表情。
这个世界，很正常。
是低阶轮回者经常遇到的那种。
物理常量正常，底层粒子惰性极大，宇宙万象，万事万物，都在按照最客观冰冷的规律运转。
也就是所谓的【现实世界】
在这种世界，施法环境会极为恶劣，若非执有【雷电权柄】，林缺就算使出吃奶的劲也搓不出一个电花。
但同样的。
这种世界，人类是灵长类生物，也只能是灵长类生物。
绝不会诞生出什么妖魔鬼怪，神圣仙佛。
所以……鬼舞辻无惨哪里冒出来的？
他看向还处于震惊中的香奈惠，手一指，后者就顺从的闭眼睛昏迷过去，整个人被绵绵密密的磁力悬浮于空中，周身下不断有电光闪烁。
一缕缕的寒气。
被逼出她的身体。
“这是……姐姐中的寒毒！！”
忍激动起来，她不敢去触碰现在的蝴蝶香奈惠，而是握紧了香奈乎的小手，压抑的声音含着哭腔。
四年前，姐姐遭遇了一个很可怕的冰之鬼，被那鬼打成重伤，若非当时太阳出来她只怕已经死了。
但即便没死，那恶鬼留在姐姐身体里的寒毒，也把她变成了走几步就会咳嗽的病人，并且根本无法用药物拔除。
现在，这鬼东西终于被逼了出来！
“嗯？”
那些寒气被林缺用【吞噬】权柄全部吸了进去，他神色一动，顿时就觉得一股熟悉的感觉传过来。
“这是……”
“原来是这样。”
林缺心念一动，蕴含了天道肃杀之意的雷霆顿时收敛，本该就此毁去的寒气重新出现在他手中。
那是一朵泛着黑气的冰花。
“这诅咒的分量不少。”
“看来，伤害你姐姐的那只鬼，应该就是无惨的心腹。”
蝴蝶忍微微点头：“其他柱调查过，当初那只冰鬼的身份，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十二鬼月中的弦月。”
“就是不知道是弦几。”
忍盯着他手里那朵冰花，一想到姐姐被这东西折磨了四年，她就忍不住皱眉，厌恶道：“不把这东西毁了吗？”
“现在毁了，那只冰鬼应该会有所感应，万一惊动了无惨，那厮害怕之下说不定会远渡重洋，躲到国外去。”
忍惊讶不已：“他怎么可能如此胆小？”
是啊，一个从千年前的平安时代活到现在的强大怪物，一个制造了无数恶鬼，制造了无数悲剧的鬼王，怎么可能就因为一点风吹草动就害怕得躲起来？
“永远不要高估无惨的胆量。”
林缺沉吟片刻后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我看过你们鬼杀队的故事，当时我就在想，东瀛政府乃至欧美当权者，会不知道这边有鬼这类奇怪生物？他们就不会来解决？”
“后来，我站在整个人类的角度就想明白了，因为这些东西看起来可怕，实际却跟古代那些被人类灭绝的猛兽没什么两样。”
他笑着捏了捏香奈乎的脸蛋，笑道：“你以为鬼舞辻无惨这么多年为什么如此老实安分，连出国深造都不敢？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杀了些人，造了些鬼，而不是去招惹社会最层，是因为他看不人类的权势吗？”
“不，是因为他在害怕。”
“害怕人类，害怕把德川幕府轰开的坚船利炮，害怕那些日新月异的科技，因为他知道，当人类真的认真起来，杀他就跟碾死一只蚂蚁没有两样。”
“他的最大克星是什么？”
“阳光？或者说……紫外线？”
林缺手指动了动，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可见光，红外线，紫外线，顿时汇聚成一束照破夜色的太阳光。
那一束宛如清晨朝阳的光。
照在蝴蝶忍清丽的面容，还能看到少女眨动的睫毛在颤抖，像是有蝴蝶的光影落在她的睫毛。
“你看，就像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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