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业局的同志们来得很快,看着有些年头的金杯小皮卡风驰电掣地就打山脚下蹦进了这少有人烟的山沟里。
井生熄火拉手刹解安全带一气呵成,像没事人似的从驾驶座上下来。而几个男同志在后座已经颠得意识模糊,走路都打转儿。
副驾驶上的乘客倒是还保持了基本的仪表整洁,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和平日里一般无二。可这样的风度在他从副驾驶座上下来后也被一整强烈的呕吐驱赶得无影无踪。
吐干净了肚子里最后一点存货后,这位神态显得和符离有几分相似的男子颤颤巍巍地借着车前盖直起身子。
“井姐,下次开车还是悠着点吧,南京的马自达都比你这舒服。”
“我心里有数,这是最快也最安全的开法。”
男子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位同事的脾气,便不再多抱怨,连忙跟上井生的脚步。
刚踏进小院,还没见到报告中的疑似精怪,二人便听到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心底响起。
“有人老说这兔子喝水就会死,这兔子作为生物喝水怎么会死呢?这显然不符合逻辑,其实呢,是我们传统农家喂养兔子使用的是人吃的新鲜蔬菜,这新鲜蔬菜对兔子来说水分太大,那再喝水可不就死了吗?还有就是,人都说兔子的尾巴短,这兔子的尾巴可不短,只是搁屁股低下藏着呢!人对兔子的错误认识还真不少,您瞧这说曹操曹操到,刚说着兔子呢这兔子小姐可不就来了吗,关于这一块的问题我们还是咨询一下这方面的专……”
井生的左手紧握成拳,骨骼和关节摩擦发出令人心悸的嘎吱声。
这絮絮叨叨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同伴干笑两声:“我觉着这可不是我的问题,还是进去看看这小狐狸咋回事儿吧。”
听到外面车来,大叔早早地就在院里等着了。见到二人走进小院,大叔便和见了救星似的连忙迎上来。
“两位同志啊,你们终于是来了!”
“这位大叔您先别慌,跟我们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
井生的同伴和煦地向着大叔询问情况,而大叔也一五一十地把符离中套受伤,被他捡到的过程交代了个清楚。
临末了,他还补上一句:“同志,我是真没想打狐狸啊,本来就打算今天联系你们把小狐狸带去治治病,谁成想变成这样了!”
小鹏此时却晃晃悠悠地从屋内走出来,本来开开心心地听着“符离牌”热门生物鉴定的他一下子被掐断了信号,小嘴瘪得快挂上油壶了。可就在此时,他看到了正在和大叔交谈的男子。
“藏狐蜀黍!”小鹏震惊地看着他,又回头看了看屋内。“有两个藏狐蜀黍!”
原来井生的同伴,正是刚好在这一带处理工作的辰亮先生。他抬起手安抚热情的小粉丝,又转头安慰大叔。
“您的情况呢我们这里也了解了,不会让您负责任的,以后上山下套的时候控制一下数量,就是完全合法的!您对小狐狸的处理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先进去看看小狐狸的情况,您跟我们的同事把表格和回执填一下,我们好归档“
大叔连连点头,接过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林业局工作人员递来的登记簿。
从刚才起便默不作声的井生此刻上下端详着屋内已经膨大到冰箱大小的狐毛球,对着辰亮露出一个狐疑的表情。
“别看我啊,我真不知道,我这不前两天才刚到这儿吗?”
“真和你没关系?说着你说的话,长的毛也是藏狐的毛。”
“井姐你可别打趣我了,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辰亮蹲下来,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递给小鹏。
“小朋友,这个藏狐蜀黍有没有跟你说话啊?你告诉叔叔,叔叔就再给你一根棒棒糖!”
“有!”
“那他跟你说了什么呢?”
“他……他问我他像人吗?”
“那你说了什么呢?”
“我说他像你!哆……哆嗦音上那个无……无穷小量!”
小鹏的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耳朵的形状,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和鼻涕泡。
一旁冷着脸的井生转了个方向,背对着两人一球。
可辰亮却分明看到她的肩膀在抖。
“唉——”
他叹了口气。
“还真和我扯上关系了。行了,这事儿就结了,小狐狸跑出来讨口封,讨来讨去讨到小朋友身上了。”
辰亮摸了摸小鹏的头,叮嘱他要好好学习,少看哆嗦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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