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应、刘能二人都是有身家的人,跟着赵武在慢班几年,脾性相投,在衙门里也是图出身的,只苦于一直没得机会。

受了此等重要差委后,自是十分的放在心上。承差当日就各自悄悄的收拾了些银子,放在身边,打扮做客商模样,一同去了张家湾万家庄。

万德才在庄里的药材种植场,广衍足有一千余亩,每年卖药材都有千两出息。

庄里除了万家大院,还另外造着多处客房,专供来往交易的客商歇脚。

武、刘二人只说是远道而来购买药材的,先按李维交代,假意问了街上人,查得药材之人,由万家种植场的管事孟三掌管,其实目标之人早已安排好了就是他。

孟三性格梗直,交易也算公道,因此客商来到此处多会投奔他。他买卖做得可以,每年给万家挣下千来金利息。多亏了他,否则,像万德才这样贪暴之人,只怕是鬼都不敢上门来讨生意。难得,恶人底下竟能出这么一个好管家。可见,恶人也有识人的优点。

武应、刘能找到孟三家里,拜望后各述来买药材之意,又送上了礼品。

孟管事也是满面春风,一团和气,甚至还置酒招待了二人。

武应、刘能都是衙门的老溜子了,放出虔婆手段,甜言美语,说得孟三高兴。

“孟大哥,我们新来这里做买卖,人面上不熟。自古道人来投主,鸟来投林,难得遇见你这样的贤主人,相谈甚是投缘。”

“多承两位不弃,待明日看了货,完了正事,另治个薄设,从容请教。”

两人同声应着:“妙,妙。”

当夜孟三送他们到万家庄的客房歇宿,这里正靠近种植场。

次日武、刘二人并未说什么正经话,看了药材,讲好了价钱。两人各取银子出来,兑足了。而后,孟三宰鸡买肉,办起东道来,当晚吃个尽欢。

这么来来往往,大概一周有余。

吃得酒酣处,武应伸伸腰,开了话题:“快活,快活。我们难能遇得好兄弟,到此一番,甚是尽兴。

刘能跟着接口:“孟三大哥待我们弟兄这般亲厚,可我心上还嫌弃了一件未到之处。”

孟三纳闷:“小弟何事得罪了?只管说出来,自家弟兄不要避忌。”

刘能装作发愁:“我们夜里都贪得一觉好睡。既是好兄弟,就该安排我们在安静处歇息。可如今的住处,一到夜里不知怎的竟听到了鬼叫,搞得噩梦不安。小弟心性是最怕鬼怪的,忍不得只好跟哥哥直说了。”

孟三沉思了下问:“果然听到了鬼叫么?”

武应及时地从旁帮衬:“确实有些诧异,小弟也听到了,不只是刘哥。”

刘能则故作不快:“难道小弟会说谎?”

两人一红脸一白脸,果然,勾引得孟三犯了难。

片刻,只见孟三点点头道:“这也难怪他们叫,应是那主仆二人了。”

武应、刘能一见孟三竟然说出真话来,心中震惊。还真应了李维之前交代他们的,探孟三,须得用鬼计。因为孟三是个信佛之人,听不得冤鬼索魂之语,这一下就将真相诈出来了。

二人面上只装做不晓得一般:“是不是涿州那人?我们在外面也听到了些传言。只是既然死了,孟兄也该积些阴德,与你家万老爷说个方便,将他一堆土埋了尸骸也好。为何胡乱抛弃他在这里,让他每夜这等喊冤叫苦?”

孟三无奈:“死是死得冤了些,但尸骸已埋,不是外边人胡说的乱抛!”

武、刘两人趁热打铁:“外人都说是乱抛了,孟哥又说是埋了。若是埋了,他怎如此夜夜喊冤?”

孟三更无奈了:“两位兄弟不信,我领你们去看。说来也怪,埋他这一块地上,一点药材也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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