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甸和利维亚的联军突破了阿梅利河的尼弗迦德军防线之后,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也的确正如赫梅所预料。
维登集团军的部队面对北方人不断突击,一直都在溃散,没能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
甚至一些人都逃过亚鲁迦河,与中央集团军汇合,一些前往了辛特拉,尼弗迦德在北方最重要的前线据点。
在原来的索登王国各地,尚还幸存的当地居民无比欢迎北方军队的到来,各个在尼弗迦德治下只能说苟延残喘的城镇纷纷反正。
而已经在尼弗迦德人那里彻底把屁股坐实了的城镇也好对付,让维朗人把火炮推上去,然后对着大门开火射击。
随着维朗人的大炮上刺刀在战场大发神威,赫梅越来越为当年征召维朗人的决定而得意,自己当年做得实在是太正确了。
有了这些大蜥蜴,火炮的运用效率直接就上了一个档次。
对于这些披着重甲的大蜥蜴来说,把火炮推到城镇大门前,然后开火射击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至于守军想要夺取火炮,那他们也得先能打过维朗人再说。
还有维朗人卫队,当戛斯洛迦带着他的族人站在自己身边时,赫梅总是感觉尤其安心。
继续回到索登,现在甚至连为了躲避尼弗迦德捕奴者而逃入山中与森林的当地民众也都站了出来,加入到对黑衣军的痛打落水狗之中。
索登的抵抗之火已经彻底燃起,正在撤退的维登集团军部队突然发现,整个索登已经站起来反抗他们。
到处都是游击队,在这样充满敌意的环境下,黑衣军各种战损飞速上涨着,现在是出去打水割草都可能被北方人把脑袋割下来。
至于被尼弗迦德迁入索登的移民,他们是遭遇最为悲惨的一群人。
当地民众早已对这些尼弗迦德来客恨之入骨,现在机会来了,那自然要高举屠刀。
不过尼弗迦德村庄也并非弱者,这些尼弗迦德移民团都是有武装的,他们直接就组织起来和当地人互杀。
有些时候,被屠掉的反而是当地人。
不过当地人是有着大军助拳的,当他们唤来大军,那么那個时候被屠的就是尼弗迦德人。
对于尼弗迦德移民问题,护国公的政策是参与到对当地人的杀戮中的,那肯定不能留了。
而没参与的,按照协议,会被押送往安格林,然后经那里中转前往哈克兰。
不过护国公能管到的,实际上也就联军可以涉及的很小一片范围,对于索登大部分地区的杀戮景象,他还是无能为力的。
现在的索登就是一个仇杀场,尼弗迦德移民和当地人疯狂互杀,怪物也必然成群结队的活动,那景象别提有多糟糕了。
也许只有在战后,这个问题才能真正获得解决。
一座座的索登城镇或是挂上了亚甸的三色山纹,或是挂上了利维亚的白底红格,尼弗迦德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丢失掉索登。
亚甸与利维亚联军之中充斥着无数的喜悦,所有人都认为,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他们砍掉了尼弗迦德人的后路,前面还有着大量友军重兵压境,黑衣军必然全军覆没。
但是,联军的两位指挥官,亚甸护国公赫梅和利维亚女王米薇都明白,局势远没有看起来那么好。
实际上,联军并没能真正建立对索登的控制——哪怕是在如今已经反正的区域内——许多城镇不过是地方势力在城头变化大王旗罢了。
若是尼弗迦德大军南下打败了北方联军,他们没准就又倒戈过去了。
而且,维登集团军的部队虽然废物,但是守城还是足够的。
根据前线战报,维登集团军的部队似乎在上级的强制命令下,开始坚守城镇,联军的推进实际上已经开始受阻,完全不复刚突破时那些日子的神速。
夺取中央集团军总粮仓的行动也失败,尼弗迦德人把快速掠袭的哈克兰游牧民都给赶走了,然后他们还把粮食都短时间内转移到了亚鲁迦河对面去。
而这一切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亚鲁迦河以北的15万中央集团军那里。
还有维登集团军,这支部队虽然已经在长期的治安战里面变成了废物,但那依然是一支有着近十万人的重兵集团。
这次成功的侧袭既是对尼弗迦德人的威胁,也是北方人的负担,若是尼弗迦德人全力南下反扑,亚甸和利维亚联军弄不好还真得翻车。
在这样的情况下,米薇女王提出的战略是,以这七万之军立即北上,与主动出击的泰莫利亚、瑞达尼亚和科德温联军南北夹击,歼灭中央集团军主力。
只要歼灭了中央集团军主力,眼下的战场困境全都可以解决,接着肯定就是追亡逐北了。
但赫梅却提出了另外一个战略,他想要打击辛特拉,拿下这个尼弗迦德在北方最为重要的出发基地。
可以说,只要拿下了辛特拉,北方这近三十万尼弗迦德军队的后路就彻底被掐死。
粮食、物资、人力,任何东西都送不到北方的尼弗迦德军队手中,尼弗迦德人的完蛋只是时间问题。
随着这个与米薇直接冲突的战略提出,立即导致了两位统治者之间的矛盾,米薇与赫梅都认为自己的战略是正确的。
连带着,双方军营之间的气氛也紧张了起来。
。
“上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发出出击命令啊,我们都等了那么久了,莱奇茨基,你不是总参谋长吗?你知道到底那两位大人物争出来个什么没有啊。”
阿塔曼塞利瓦洛夫不耐烦的说道,他的弯刀现在正搭在双腿之间。
这位哥萨克阿塔曼现在的打扮更像是一个北方贵族,不过脑袋上有着华丽羽饰的翻边皮帽还是说明了他的身份。
他的打扮说明了许多前往亚甸定居的哥萨克近况,在这片更为富裕的土地上,他们的打扮极快开始与当地人趋同。
不过也只是打扮而已,他们的文化内核与组织关系依然很坚挺,估计得要一代人之后,才可能有所改变吧。
作为率领整个战帮迁移的阿塔曼,塞利瓦洛夫的队伍现在被划分为贵族武装,隶属于艾德斯伯格师,该师师长是护国公的好友沃洛德大人。
当然,虽然被划为贵族武装,他也是不可能和贵族混在一起的,他清楚自己公党哈克兰系的身份。
另外关于沃洛德,这个护国公的好友现在是哥萨克定居者中最大的贵族,无论是领地还是民众都是最多的,也是这些移民之中最有影响力的。
目前艾德斯伯格地区充斥着自哈克兰移民的哥萨克,这个师的主体也是他们,那自然要让哥萨克阿塔曼来管。
在更前方,一个亚甸骑士和一个利维亚骑士正在搏斗。
两人打得挺厉害的,罩衣都已经在你来我往之中变成了碎布条,甲胄的许多地方也变得破破烂烂,但依然坚挺,为主人继续提供防护。
而在场外,一群新兵正在聆听着老骑士对这场战斗的讲解,还有一群士兵在做赌局,每当自己下注的对象占上风或是下风时,就会出现一片的欢呼或嘘声。
看上去,这只是一场正常的军营比武,不过现在利维亚人和亚甸人都是泾渭分明的。
如今上面吵得是那么厉害,下面哪儿还敢其乐融融,只能互相划清关系——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我哪儿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当我是神仙吗?他们那个级别的讨论,我都没有资格旁听,我什么都不知道。”
莱奇茨基没好奇的说道,他的手中正有着一份文件,是关于在索登召集民夫的。
当地人很乐意为联军服务,尼弗迦德人从他们这里拿走的粮食数量一点都不少,许多人已经到了只能依托军队才能存活的地步。
作为总参谋长兼埃森兰师师长,他是很忙的,处理完了这个事情,他还是协调军中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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