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关本官事。”大理寺卿说:“你是否以身怀六甲做借口,诈取相府一千两白银?”
“那都是卜逢时那个挨千刀的让奴家那么做的。”苟氏强辩道:“我可没有骗别人一两银子!”
“那就是说,卜逢时让你假装怀孕喽!”大理寺卿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为了向他的好兄弟借银子。”苟氏没好气地回答。
“他为何要借银子?”大理寺卿继续追问:“借银子就是借银子。为何要假装怀孕?”
“他怕借不到银子,所以才叫奴家假装怀孕。”苟氏说。
“也就是说,卜逢时想以你身怀六甲骗取栾相的信任。是也不是?”大理寺卿问。
“大概是这样吧!也许是。”苟氏回答。
“卜逢时想要栾相相信,夫人怀有身孕,他不会投敌叛国。会回来的。对不对?”大理寺卿这样问苟氏。
苟氏发急地喊道:“我哪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只让我装作怀孕,去向栾士英借一千两银子给奴家使唤。别的什么,我管他做甚?”
“住口!大胆泼妇,竟敢直呼朝廷重臣的大名。”大理寺卿喝道:“来人,给本官掌嘴。”
······
愚蠢的苟氏哪里知道,她若不说是卜逢时让她装的,只说是自己假装怀孕的。官府可能还认为是她自己耍小聪明欺骗丈夫。还只是一桩家庭丑事。如今,他偏要把一切推给卜逢时。那官府自然认为她知道内情了。包括卜逢时预谋投敌叛国的事儿在内。这样一来,她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官府认定她是卜逢时的同谋。她也就理所应当成了卜逢时投敌叛国的同伙。罪行可就大啦!
大理寺将案件审结清楚。太师羊旦让他们把案卷报给刑部。刑部审查了案卷。一看牵涉到栾相,不敢擅自决断。又把案卷报给了栾士英。栾士英一看,怒火冲天。拍案大叫,气的口吐鲜血,一口气差点没来。
“可恶啊!可恼!”栾士英醒过神来,哇哇怪叫:“这样的狗男女,不斩何待?”
在栾士英心里,卜逢时只是不甘心长久不被重用,屈于人下。他也猜透了他想要逃往别处的心理。作为南朝大臣,他不得不防着他。但是他并不恨他。毕竟二人曾经一起共过患难。卜逢时的委屈他是知道的,他那一腔孤愤他也是理解的。让他不能容忍的是:“苟氏与她表弟这对狗男女竟敢如此胆大妄为,伤天害理。合起伙来欺辱我兄长。那岂不是连我栾士英也一起欺辱了去?我卜大哥,那是何等样人物?一个让诸侯害怕的人,一个让朝臣忌惮的人。连我栾士英都不敢小瞧他一分。岂能让一帮低贱的小人欺负了去!苟氏这个贱人,竟敢如此欺负我家大哥!她那个表弟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猪狗不如的下三滥。这样的货色竟敢欺辱大臣的兄弟和好友,若不千刀万剐天理难容!苟氏这个贱货,有眼无珠。放着卜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不爱,偏偏与一个龌龊的小人私通。真是可恶之极!可恨呀可恼!”
栾士英越想越气。牙齿咬得嘎嘣响。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提起笔来,批了一行字:夷三族。知情者皆连坐!
于是,苟氏一族满门抄斩。所有知情的丫鬟佣人,车夫马弁,包括已经卖给别人家的和辞职不干的一律找回。通通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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