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俊博手里的那把折叠雨伞,我愣了片刻,这才慢吞吞的伸手拿过。

沈俊博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大概是很满足于我的识相,又或者是,一早就料到了我会轻易接受他抛来的橄榄枝。

可是我也笑了。

冰凉的雨丝纷纷扬扬地从天穹坠落下来,我没有任何时刻比现在更清醒。

于是在沈俊博的目光注视下,我把玩着手里的雨伞,而后转身就将它轻轻松松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箱里。

像是真的在对待一件没有用的垃圾一样,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有给。

干净利索地做完这一切,我旋即转过身,沈俊博的目光阴冷得好像毒蛇,但是我却丝毫不慌,仍旧泰然自若地冲他笑了笑:

“沈二少送的这把伞确实不错,它本来不应该成为垃圾的,但是我没有办法把沈二少扔进垃圾桶里,就只好委屈一下这件死物,代替沈二少去垃圾箱里躺一躺了。”

沈俊博的脸色兀得一沉,黑的好像锅底,他扭头朝开车的司机示意了一下,司机旋即下车,撑开一把黑色的伞来这边开门。

车门打开,沈俊博从车上被迎了下来。

沈俊博怡然自得地走到我面前,顿住了步子。

刚刚的黑脸快的好像是我一瞬间的错觉,沈俊博此时此刻又恢复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他似是有些不解,状似打趣一般问我:

“乔小姐,我怎么感觉,您好像很不待见我,是我做了什么让您讨厌的事情了吗,还是说,您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我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来自于沈俊博的,极具逼迫的威压。

我猜想,沈俊博大概是对我妈妈/的死还不死心,所以总想寻个机会,再探一探我的老底,看我究竟对这件事情了解多少。

反正就看他现在这个态度,我几乎已经清楚,他一定和我妈妈/的死脱不了呷系了。

既然我以后的日子都要围绕着怎样拿到证据报复沈俊博而活,那我现在就绝对不能在他面前低了气势。

我不能怕他,否则未来面对他,我将寸步难行,还怎么给我妈妈报仇?

为了不输气场,我猛一抬下巴,高高扬起头,直视着沈俊博的双眼,说出口的话都带着几分掷地有声的豪迈:

“沈二少今晚忙着找顾家那二老羞辱我,却在竟然还异想天开,向我抛出橄榄枝,妄图拉拢我,不得不说,沈二少这算盘未免打的有些异想天开了。”

我嗤笑一声:“我的确不待见沈二少,但是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如果沈二少一定要探究一个确切的原因,那么我也只能说,怪您没有沈总有魅力,毕竟,我打心眼里感谢沈二少今夜将我拉进来这场游戏,我突然觉得,一味躲避简直没意思透顶了,挣来斗去才算是有趣,沈总还真是个香饽饽,让所有人为他挣得头破血流。”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沈俊博同样也在一眨不眨地打量着我,他似乎是不愿意放过我脸上的每一丝面部表情。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看见他低头勾唇笑了,再抬眼时,脸上又换上了那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呵呵,我方才还在夸乔小姐是个聪明人,眼光必然独到,没想到这才过去几分钟,就被打脸了,乔小姐怎么就不肯让我如意呢?”

“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说我不如沈北执的人,乔秘书有没有想过,我看上的女人,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甚至觉得我不如那个男人......你猜我会不会弄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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